在看到夜傅銘,忍不住想到的就是御書房,他看向自己時那仿佛惡魔吃人般的眼神。
他本來就對她恨之入骨,在得知自己懷孕從王府回來后,她還蓄意挑釁,夜傅銘對她肯定是不會有善意的。
蘇傾楣豎起了渾身的刺,夜傅銘看她戒備又恐懼的模樣,心頭變態(tài)的得到滿足,大為暢快,在蘇傾楣的身側(cè)坐下。
蘇傾楣蹭的就要站起來,被夜傅銘摁住。
“愛妃也說了,送你入王府,并且保下這個孩子的人是父皇,那件事,我是受害者,你也是受害者,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
夜傅銘的聲音是仿若初見蘇傾楣般的溫和溫柔,那眼神也恢復了極具欺騙性的悲憫。
這要換成尋常心腸稍軟的女子,估計就動搖委屈了,但是蘇傾楣卻沒有,她反而抗拒的更加厲害,顫抖著問夜傅銘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夜傅銘體貼的松開了蘇傾楣的手,卻還是坐著沒站起來,“今后,我想和您好好過?!?
“好好過?”
蘇傾楣狐疑的盯著夜傅銘,重復著他的話,那眼神是滿滿的不相信。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這樣的話,不過大腦,徑直脫口而出。
是的,她覺得不可能。
蘇傾楣和夜傅銘一樣,都是個自私到極點的人,這種人,不管遇到什么事,第一反應就是保護自己,對別人的好意,更是不會輕易相信。
蘇梁淺在得知蘇傾楣要入王府的時候,對可能出現(xiàn)的多種情況進行過預測,她希望蘇傾楣能保持自己的自私,不為情感所惑,在她第二次回王府前,給她做了不少功課。
譬如,夜傅銘擅長隱忍,為了自己的目的,或者說發(fā)現(xiàn)她身上有利用價值,會不擇手段。
這段時間夜傅銘的表現(xiàn),也讓蘇傾楣深刻認識到,他對自己有多討厭。
夜傅銘或許知道蘇傾楣是個什么樣的人,了解卻不如蘇梁淺的深,他這樣突然說要好好過,蘇傾楣只會覺得他居心叵測,當然事實也是。
蘇傾楣可不是他認為的給點溫柔小意就會感動的一塌糊涂為情亂智的女人。
夜傅銘將蘇傾楣的抵觸看在眼里,眉頭擰的更緊,“我不是說了嗎?我想和你好好過!”
他加強聲調(diào),又重復了遍。
“這段時間,我閉門不出,想了很多,我想你也是一樣,我現(xiàn)在的情況,你也很清楚了解,比你好不了多少。你要沒了我,不會再有男人愿意要你,父皇今后應該不會管我的婚事,他就是管,估計賜給我的女子,在才貌家世上也未必及得上你,甚至可能是同樣的侮辱嘲笑?!?
對夜傅銘說的這些,蘇傾楣倒是贊同的。
皇上現(xiàn)在年紀并不很大,正常情況下,十年左右還是有的,皇上或許會看在父子一場的情分上,對夜傅銘網(wǎng)開一面,但是皇后肯定不同意。
皇后身后還有王家,夜傅銘有什么?賜婚的女子,一般都是皇后挑選的。
而且,大概是因為自己和蘇克明的關(guān)系糟糕的很,蘇傾楣對父子父女關(guān)系頗有些心灰意冷,她是覺得慶帝對蘇克明沒什么父子情,不然的話,她都和太子那樣了,還照常將她賜給夜傅銘,讓他淪為那么多人的笑柄。
“等這次的風波過去,我會和父皇言明,不會再娶妻,你會是王府唯一的女主子?!?
蘇傾楣瞪大著看向夜傅銘的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但流轉(zhuǎn)的眼眸,卻是心動。
她對現(xiàn)在在王府的生活還算滿意,如果一輩子可以這樣過,蘇傾楣覺得也還不錯。
而且,要夜傅銘一輩子只娶她一個女人,對她還不錯的話,說不定還會有其他女子羨慕呢。
蘇傾楣一直都是個極其虛榮的女人,尤其到了現(xiàn)在,她沒了可以炫耀的資本,就更希望有點什么,能讓別人羨慕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