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當年的事情還活下來的,比起蕭鎮海來說,胡公公知道的還多些。
兔死狐悲。
如果慶帝對蕭鎮海下手,胡公公覺得,自己距離那一日也不遠了。
“皇上龍體要緊,千萬不要為這些事情憂慮,傷了龍體?!?
胡公公看著冷著臉,擰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慶帝,他一臉多疑的模樣,小心的勸道。
“對,朕這時候不能倒下,不然那孽障只會更張狂囂張!”
慶帝一口一個孽障,對夜傅銘沒有半點的父子情。
天家父子——
他在心中嘆息,再次想到夜傅銘在見慶帝前和自己聊的那些話,遲疑著看了慶帝許久,還是沒說。
慶帝沉浸在自己惱火的世界,完全沒覺察到胡公公的異常。
夜傅銘頭破血流離宮的事,就和他進宮的消息一樣,很快傳遍了后宮,很多人鉚足了勁想要探聽到發生了什么事,但是慶帝和夜傅銘聊天的時候,胡公公將下人都屏退了,所以是什么原因造成兩父子的爭端,并不得而知。
不過因為太子和蘇傾楣的事,蘇傾楣又在事后成了夜傅銘的側妃,不少人都覺得是夜傅銘受不了別人的指點議論,進宮找皇上抗議才造成的。
另外一邊,蘇梁淺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夜傅銘進宮的消息,他一離宮,也有人將消息遞了出來。
彼時,蘇梁淺正和謝云弈在一起。
“皇上是在御書房和他單獨見面的,隨伺的太監,就只留了胡公公,別的都打發的遠遠的,但是兩人似乎是大吵了一頓,但是具體吵了些什么就不清楚了,七皇子離開的時候,臉上都是血,這事在后宮也傳開了?!?
謝云弈嗯了聲,擺了擺手,讓匯報此事的線人離開,秋靈親自送,將地方留給了蘇梁淺和謝云弈。
謝云弈擺著的手,上面拿了枚白棋,他看著對面坐著的蘇梁淺,緩緩放下,用清冷如常的口吻道“他動了?!?
蘇梁淺笑。
陽光下,笑靨如花,落在謝云弈眼里,比六月的驕陽還要明媚美好。
“煎熬忍耐了這兩個多月,他忍不了了,就兩個多月,就忍不了了?!?
蘇梁淺懶懶的,似也有些漫不經心,嘴角上揚的弧度,充滿了譏誚,仿佛在說不過如此。
“也沒有忍耐下去的必要?!?
蘇梁淺看著謝云弈,微微一愣,隨即莞爾一笑,輕笑道“還是有點必要的,不過這樣對我來說,沒什么不好。”
對夜傅銘來說,這時候向慶帝攤牌換取現狀的改變并沒有什么錯,但是鬧翻了,還惹得慶帝對他動手,就不是件好事了。
這一點,夜傅銘想必也心知肚明,但他那樣做了,足夠說明,他對慶帝的不滿有多深。
“真是可惜,他們父子兩反目成仇,相殺成恨的畫面,我沒看到。”
蘇梁淺一臉惋惜,卻沒有半分意外。
慶帝和夜傅銘都是自私自利至極的人,這樣利益至上的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想要得到的利益,剛好建立在要損害另外一個人的利益至上,還會冒犯他的權威,不發生矛盾爭端才怪。
這兩個人,一個害了沈家,一個毀了她一生,現在他們父子兩狗咬狗,蘇梁淺如何能不高興?
“謝云弈?!?
蘇梁淺眨巴著眼,叫了聲謝云弈,往他的方向湊了湊,一雙眼睛明亮,泛著興奮的光。
“我現在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我真想看看,他們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操縱,為我做嫁衣,會是什么反應?一定很有趣?!?
蘇梁淺在說到有趣二字時,表情卻是冷的,那種滿是仇恨的冷。
她緩了一會,意識到什么,“我這樣是不是很壞很惡毒?”
謝云弈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動作自然,“不,是他們欠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