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鎮海來了。”
蕭有望在和蘇梁淺差不多將事情說完后就離開了,屋子里再次就只有蘇梁淺和沈大夫人他們一眾人。
蘇梁淺站了起來,“我們過去看看。”
蘇梁淺急著過去,更多的是想沈大夫人早點回去,而不是在這里耗著。
這時辰,賓客應該已經都走的差不多了,沈大夫人再不動身,路上再慢一些,沈老夫人就又該擔心了。
“血已經止住了,是樂安縣主開的方子,大夫說,命算是撿回來了,但今后——再想要孩子,就難了。”
蘇梁淺走到門口的時候,剛好聽到這句話,預料中的結果,她一點也不意外。
就難了,這算是很委婉的說法,蘇傾楣今后十有八九是沒做母親的資格了。
謝云弈和季無羨之前就被蘇梁淺告知了,沈大夫人和季夫人卻是剛剛才知道,兩人對視了一眼,沈大夫人繃著的臉,有片刻的呆滯,隨后流露出了悲憫的神色。
她曾經也經歷了喪子之痛,那種痛楚,讓她到現在還沒能緩過來。
對沈大夫人來說,不能做母親,對女人來說,是最大的懲罰,尤其是懷著身孕的時候又沒了,她雖然不喜歡甚至是討厭蘇傾楣,但仍然忍不住同情憐憫。
里面,是良久的沉默。
這種沒有任何聲音的沉默,間接昭示著蕭鎮海悲痛的心情。
“大夫我已經都交代過了,皇宮那邊,也以請御醫的名義讓人進去請示了,父親,這次的事有蹊蹺。”
屋子里,蕭鎮海擺了擺手,“先讓人將屋子收拾清理干凈,李嬤嬤,你留下來照顧好楣兒。”
蕭鎮海沉著聲吩咐完,聲音略有幾分發顫,隨后出了屋。
像今天這樣大喜的日子,他晚上少不得喝酒,這一從里面出來,血腥味攜著酒味,那味道更讓人受不了。
蕭鎮海也有些受不了,他晚上喝的著實有些多,這要是一般人,都倒下去了,他倒是沒倒,但酒勁上頭,頭發昏的厲害,剛進去看到蘇傾楣屋子里那么多的血,人是更加清醒了,但腦袋也更痛更重了。
“我知道侯爺現在的心情不好,但你要發怒,得挑對象,更不該對著無辜的人,七皇子呢?他身為蘇傾楣的夫君,這時候不在這里在哪里?”
蕭鎮海抿著嘴唇,繃著臉沒說話,也沒將脾氣發作到蘇梁淺身上。
蘇梁淺提醒的對,發脾氣挑對象,很顯然,蘇梁淺不是他可以宣泄的對象,當然,其他人也不行。
蕭鎮海見蘇梁淺轉身,以為她是要走,當即大聲開口讓她留下。
蘇梁淺沒打算走,她是準備讓沈大夫人和季夫人先回去,聞言回頭,“我要想走,侯爺還能強留不成?蕭憑望呢?他知道蘇傾楣的事了嗎?”
蘇梁淺問完,就開始勸沈大夫人她們回去。
戌時都快過了,時間確實已經很晚了,季夫人對謝云弈和蘇梁淺放心的很,她心也大很多,不住安慰沈大夫人,沈大夫人才和她一塊離開。
蕭鎮海見她們離開,走下了臺階,回答蘇梁淺之前的問題,“七皇子拉著憑望,和他喝酒呢。”
“還在喝酒?”
蘇梁淺擰著眉頭,嘴唇也抿的很緊,“這都什么時辰了?蕭憑望可是今晚的新郎官!”
有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更不要說是洞房花燭夜了,蕭家雖然有權勢,但昭檬公主作為皇室公主,是下嫁,這是怠慢。
夜傅銘拉著蕭鎮海說的過去,但是拽著蕭憑望,卻不合情理,也不應該。
蘇梁淺思量到的,蕭鎮海也想到了,他對夜傅銘也有不滿,這會是更加不痛快,狠狠的瞪了蕭有望一眼。
要不是蕭有望,蕭家何至于被夜傅銘拿捏?
蘇梁淺之前一直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這會聽夜傅銘一直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