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他看著蘇梁淺,有千言萬語,但是他緊抿著嘴唇,什么都沒說。
良久,他閉上了眼睛,不住的做著吸氣吐氣的動作,用這種方式平復情緒。
大殿內,安靜無比,就只有胡公公的呼吸聲。
胡公公閉眼吸氣吐氣,不僅僅是在調整情緒,他的腦子也沒停,他在思考。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他以前一直以為,這所有的一切,是夜傅銘下的套,但是現在,他恍惚覺得,這根本就是個局中局。
掌控棋局的人從來就不是夜傅銘,而是蘇梁淺。
但蘇梁淺年紀輕輕的,這些事情,她是從哪里知道的呢?還組成了這樣的局……
胡公公想要想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但是他的腦子太亂,就和捆綁纏繞著的絲線,根本就理不清。
又過了更久的時間,胡公公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向蘇梁淺問道“樂安縣主,這東西,你從哪來的?”
蘇梁淺用手碰了碰胡公公手上的東西,平靜回道“胡公公沒看到嗎?上面的胡字,自然是姓胡的人家給的。”
蘇梁淺慢慢悠悠的,云淡風輕,卻將胡公公急的不行。
“樂安縣主,明人不說暗話,您就不要再逗我了。”
胡公公就算腦子沒有平日里的清醒理智也明白,蘇梁淺他什么都知道,在她面前,像對待太后那樣敷衍搪塞,那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蘇梁淺臉上揚著笑,豪爽道“好一句明人不說暗話,那胡公公就先老實交代了吧。”
胡公公哭喪著個臉,比哭還難看,長長的嘆了口氣,將事情都老實交代了。
“一切都瞞不過樂安縣主。一個多月前,明王進宮,確實塞了樣東西給奴才,并不熟玉壺,而是個不值錢的小玩意兒,那東西,就和您給我的這東西一模一樣。”
“我進宮后成了個太監,但是入宮前,是有父母兄弟的,我家以前也是書香門第,后來因為天災背井離鄉家道中落,家里被辦法,為了不讓我被餓死,才送我進宮的。我母親在家里出事后,用紅繩和銅錢編了兩條手串,我和兄長一人一條,那是我進宮,唯一帶的東西。”
蘇梁淺看著妥協的胡公公,“胡公公又不是第一次和我接觸,早點老實交代不就好了。”
胡公公沮喪的低垂下了腦袋,確實,和蘇梁淺接觸了那么多次,哪次她想要做什么,不是以成功收場?但那是以前,他沒想到這回也不會例外。
這樣年紀輕輕的一個小姑娘,怎么那么邪乎?
“我母親生了兩子一女,我姐姐在我進宮前,就生病走了,就只有一個大哥,我父親大哥前些年都走了,現在就只有一個侄子,我侄兒也有了子女。”
許是對親人離世的傷感,胡公公提起這些事時,滿是傷懷。
“我進宮后凈了根沒幾年,就碰上了八皇子,也就是現在的皇上,我跟了他幾十年,看著他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皇子到九五之尊,盡心盡力,忠心耿耿,我一直都覺得自己很幸運。八皇子人很好,我從跟了他,就發誓要做個忠奴,我也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會對皇上忠誠,但是我不能扔下我的家人不管啊,他們也養育了我快十年,而且如果不是我,他們的日子雖然清貧,但是不會出事的,我不能扔下他們不管,我不能讓胡家因為我絕后啊,就算我狠的下那個心,明王也不會給我那樣的選擇。”
胡公公說到激動處,眼睛都是紅的,憤慨又感慨,無奈至極,訴說著自己妥協的原因。
一邊是主子,一邊是血肉至親,胡公公這樣的選擇,并不奇怪,尤其對象還是慶帝那種人。
蘇梁淺是覺得,了解慶帝本質的人,除非是和他一樣自私自利,利益至上的,不然心里多少都會有所看不慣的。
“我知道,明王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