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時辰。
金鑾大殿,大臣分立兩側。
慶帝是被人抬著進來的,被放在龍椅上,但人依舊處在昏迷狀態(tài),臉色氣色看著都極差。
反觀夜傅銘,他一身錦衣,腰背挺直,雖然刻意裝出一副悲傷難受的模樣,卻依舊就難掩滿面的春風。
慶帝病重,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這消息也早傳開了,這段時間,并沒有早朝,朝政都是由夜傅銘把持的,朝中的官員已經(jīng)有好長一段時間沒看到慶帝了,再加上夜傅銘有意籠絡,局勢所向,朝中不少官員已經(jīng)唯夜傅銘馬首是瞻。
眾人知道慶帝的情況不好,卻沒想到,竟然已經(jīng)到了這樣的地步,那些私下和夜傅銘有來往,已經(jīng)投靠了他的官員是沾沾自喜,覺得自己選對了,未來一片光明。
夜傅銘命人將慶帝放下后,貪戀的目光,落在了龍椅上,半晌才收回。
很快,這就是他的位置,所有人,都將匍匐在他的腳下。
單想到這些,夜傅銘覺得自己都要飄起來了。
他勾著嘴角,轉過身去,慷慨激昂一大堆,無非就是國不可一日無君,現(xiàn)慶帝病重昏迷已經(jīng)有一段時日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醒過來,應該另立儲君,處理朝中一應大小事務。
夜傅銘話后,那些私下已經(jīng)投靠他,或者還沒表明立場的紛紛站出來擁立,原本就有些嘈雜的金鑾殿喧鬧聲一片。
“皇上英明,早預料到了今天,擬了圣旨。”
胡公公走至夜傅銘的身側,看著底下那些你一言我一語說開了的大臣道。
他的聲音尖細,說的話讓底下的官員一靜。
胡公公在眾官員矚目的視線下,取出了他口中慶帝一早就擬好的圣旨,殿中的官員,齊齊跪下,高呼,“五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胡公公清了清嗓,打開圣旨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在位十余年,海內河清,天下太平,百姓安樂,君臣和睦。德可比先圣,功更盼后人,七皇子夜傅銘,人品貴重,恭厚仁善,深得朕心,現(xiàn)將大位傳于他,諸皇子當勠力同心,共戴新君,眾臣工當悉心輔佐,共扶社稷,欽此!”
胡公公尖細又洪亮的聲音,響徹大殿。
圣旨宣讀完,大殿內,有一瞬間的寂靜,只有胡公公的聲音在回蕩。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狗屁,這根本就不是皇上的圣旨!”
在高聲的萬歲呼聲中,一道突兀又響亮的聲音響起,此人正是慧貴妃的兄長,一直擁護四皇子夜梟然的姚文放。
這兩個月來,夜傅銘借助天時地利人和,收攏了朝中不少官員不假,但要說起來,都是一些平日里喜愛溜須拍馬且有些不得志的,真正掌控了實權,又深受以往慶帝愛重的,多半都沒有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
和以往慶帝清醒時下達圣旨的時候比起來,這高呼萬歲的聲音顯然要小許多,還有些遲遲疑疑的,一點也不一致,也因此,姚文放這一大聲,幾乎和他們持平。
姚文放原先接圣旨的時候是跪著的,他邊抗議的時候邊就甩手起身出列,“明王你這是假傳圣旨,篡位謀反!”
姚文放話落,不少以他為首,一心想要扶持夜梟然繼位的大臣,也指出了重重疑點,提出了質疑,不過相比于姚文放毫不掩飾的態(tài)度來說,他們要委婉許多,口氣也不至于兇悍強勢的讓人難以接受。
“公然違抗質疑父皇的圣旨,挑釁議論新君,姚大人,意圖篡位謀反的到底是誰?難道這皇位,就只有傳給四皇兄不成?”
夜傅銘并沒有選擇以德服人,他一改以往的溫和,冷沉著臉,態(tài)度強勢,還真有幾分懾人的王者之氣。
“新君?誰知道你是不是一早就和胡公公勾結,那圣旨是誰的意思還不知道呢?”
姚文放的口氣很沖,以他為首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