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嬤嬤和杜嬤嬤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蘇梁淺桂嬤嬤還有她的兩個貼身丫鬟。
桂嬤嬤給蘇梁淺倒了杯熱茶,張口想要說些什么,卻還是將到嘴邊的話吞了進去,“小姐身子不適,要不要找個大夫瞧瞧?”
蘇梁淺確實口渴了,接過水喝了,搖頭道“我身體什么狀況,嬤嬤您還不知道嗎?”她雖是早產,但自幼跟著沈大哥習武,沈大哥不在,也不曾落下,身體比一般的閨中小姐都還要好。
桂嬤嬤當蘇梁淺是不想回去退婚,惱火道“什么以侍郎府的大局為重,我看就是有人見不得小姐好,故意使絆子呢!他們真當小姐背后無人不成,老夫人還在,這門婚事,只要小姐不想退,誰也干涉不了!一群忘恩負義的東西,要不是沈家,他們算什么東西!”
“老夫人老爺他們真是太過分了,這些年將小姐扔到云州不聞不問也就算了,小姐好不容易才有的好婚事,他們也要破壞,還是夫人對小姐好。”
插話的是跟著蘇梁淺到云州的另外一個大丫鬟,名降香,和茯苓年齡相當,姿容卻妍麗許多,貼身的衣服勾勒出窈窕的身段。
蘇梁淺看著她義憤填膺的樣子,似笑非笑,“你怎知夫人對我好?”
蘇梁淺明澈的目光如鏡,降香被看的莫名心虛,愣了愣,扯著僵硬的笑容道“剛——剛剛那嬤嬤不說了嗎?是她求了老夫人和老爺,侍郎府才來人接我們的,還精心給小姐準備新衣裳頭面,小姐若是不想退婚,回去后,多和她親近,她肯定會幫小姐說情的。”
蘇梁淺瞇著眼,清冷的眼眸閃過寒光,面上卻還是讓人不設防的笑,“你知道的倒是挺多,出去跪著吧。”
蘇梁淺的第一句話,讓降香暗自竊喜,但在聽到蘇梁淺第二句話后,臉上的笑一下就沒了,不服氣道“小姐,奴婢做錯了什么?”
不待蘇梁淺發落,桂嬤嬤上前就給了降香一耳光,“小姐讓你出去跪著就給我出去跪著,哪來那么多話?”
降香捂著自己被打痛的臉,委屈巴拉的看著蘇梁淺,蘇梁淺卻不看她,降香抽了抽鼻子,不快道“嬤嬤在別人那里吃了排頭,做什么將氣撒在我身上嗎?”
降香話說完,哭著就跑出去了,蘇梁淺又看向茯苓,“你覺得降香做的對嗎?”
茯苓覺得蘇梁淺自走水醒后,和之前判若兩人,恭敬回道“小姐是主,降香是奴,主子要發落奴才,不需要理由。”
蘇梁淺輕搖了搖頭,“這是其次,做下人的,最重要的是認清主子,忠心不二。”
茯苓尚未明白蘇梁淺的意思,便聽到她道“告訴降香,須得跪滿一個時辰才能起身。”
茯苓離開,屋子里就只剩下蘇梁淺和桂嬤嬤二人,桂嬤嬤看著面無表情的蘇梁淺,“小姐是懷疑降香有二心?”
蘇梁淺性情溫良,從不苛責下人,尤其是對從京城跟著她來云州的茯苓降香兩個丫鬟,因降香會說話,在蘇梁淺面前比茯苓還更得臉一些,但桂嬤嬤一直就不怎么喜歡,她這一巴掌,確實是有自己在氣頭上出氣的成分,但更重要的是,降香居然幫著蕭燕說話,讓桂嬤嬤覺得她居心叵測。
“她若這個樣子跟著我們回府,指不定會惹出什么事來,嬤嬤多看著她點。”
上輩子,茯苓在回相府的路上,為保護她受辱而死,她對唯一剩下的降香更加親厚,她就是像現在這樣,幫著蕭燕說話,處處挑唆她與蘇克明還有荊國公府的關系。
最讓蘇梁淺不能容人的是,她和蕭燕設計,當眾污蔑沈大哥,說他們早已暗通款曲,哥哥看在她的面上,抬她做了貴妾,名聲卻毀了,如此她還不肯罷休,繼續和蕭燕聯合,將沈家的后院弄的是烏煙瘴氣,她到死也沒能見到他娶妻生子。
現在看來,她已經被蕭燕收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