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行的少年,他這脾性,不像沈睦茵,也不像鄭營超,倒像她已經過世了多年的大哥。
再過不久,這個少年,就會成為京城中炙手可熱的人物,但他卻毀了西昌伯府,也毀了自己。
“真乖,小姨不知道你要來,沒準備禮物,下次給你帶。”
鄭成明抬頭,剛好見蘇梁淺對他笑,漂亮的眼睛瞇起,彎彎的像新月,臉頰的兩個梨渦陷了進去,溫柔又炫目,很有感染力。
鄭成明有些滯住。
“就是那個一直在鄉下養著的野丫頭,難怪這么沒有規矩。”
鄭夫人斜眼瞟了蘇梁淺一眼,鄭營超則看向沈睦茵,責備著她附和道“這么沒有規矩,音音,你怎么也不說說她,氣著了母親怎么辦。”
沈睦茵不說話,呼吸急了幾分。
蘇梁淺懶得看鄭營超,“我懷疑,有人蓄意謀害我表姐,她乘坐的那輛馬車的馬兒被人動了手腳。”
蘇梁淺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是一驚,鄭夫人更是變了臉,指著蘇梁淺,更大聲的斥責道“你不要亂說!”
蘇梁淺瞇著眼,漂亮的瞳仁轉動,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鄭夫人氣惱,但并無心虛,這次的事情,應該不是她動的手。
“你讓人將那匹馬抬到外祖母的院子來。”
蘇梁淺吩咐了降香,又對鄭夫人道“有沒有,你說了沒用,馬說的才算。”
鄭營超氣憤的哼了聲,“一匹死馬,還會說話不成?”
“人死了尸體會說話,馬當然也可以。”蘇梁淺說的篤定,“到時候你們別耍賴抵賴就好。”
眾人走出了院子,蘇梁淺對茯苓耳語了幾句,茯苓離開。
很快,就有幾個人將馬兒抬到了云霄院。
鄭夫人雖然苛待沈睦茵,卻也好面子,馬兒是匹好馬。
馬已經死絕了,半點氣息都沒有,但剛死沒多久,身上還有余溫,身體也沒有僵硬,身上通體的白毛,絕大部分都被染成了血紅色,眼角有淚痕,可以窺探出他死前的痛苦。
蘇梁淺拿了下人準備好的刀,“我現在將馬肚剖開。”
眾人一臉詫異,再見蘇梁淺云淡風輕的就好像是在殺一只雞,更是一臉驚恐。
相比于沈家和鄭家的人來說,謝云弈季無羨則要淡定許多,她殺人都和殺雞一樣,更何況是一匹死馬,這馬的死,說起來,好像也和她有關。
蘇梁淺舉著刀,扭頭看向鄭夫人。
鄭夫人一臉發毛的表情,看蘇梁淺就像看個怪物,鄭營超盯著她手上的刀,也是怕怕的,蘇梁淺臉上的笑意更勝了,“夫人和姐夫,這是不相信我?”
她說話時,手中的刀,躍躍欲試的往他們近了近。
鄭夫人嚇的連連后退,“你……你離我遠點。”
蘇梁淺笑盈盈的收了刀,不好意思道“您也別見怪,我一鄉下來的野丫頭,不懂規矩。我以前在鄉下的時候,經常幫人殺豬宰羊的,馬也殺過,就是沒試過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