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悲哀,喜歡各種明爭暗斗。
蘇梁淺想,如果上輩子,自己不是去戰場,見識過更加廣闊的天地,大概也會淪為那樣的人。
“東西都帶了嗎?”
秋靈聞言,臉上的氣憤不再,笑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蘇傾楣眼見著馬車從自己身邊經過,向后退了兩步,她目送著馬車離開,咬著嘴唇,一副委屈受傷的表情,仿佛眼淚隨時都能掉出來,真是我見猶憐。
蘇傾楣多年經營也不是白費的,她名聲一貫是還不錯的,圍觀的人見她這樣子,紛紛指責蘇梁淺不留情面,冷血無情,行事過分。
蕭燕走上前去,安慰蘇傾楣道“好了,又不是第一次了,你不要為此壞了心情,影響宴上的發揮。”
蕭燕此言,就好像蘇梁淺此舉,是故意想要壞了蘇傾楣的心情,影響她在朝春宴上的發揮,而那句又不是第一次了,給人的感覺就是,蘇梁淺行事一直都如此無端。
蘇傾楣點了點頭,由蕭燕送著上了馬車,她的隨身丫鬟抱琴,也跟著一起。
皇宮有東南西北四個城門,京中都是大官,三品以上的大官比比皆是,他們的嫡女一起,人并不少,各自都要乘坐馬車,每年這個時候,守門維持秩序的門將,都會加倍。
站在城樓上,一眼望過去,都是烏泱泱的馬車,且精致奢華。
貴女們各自都擔心秩序混亂,耽誤了朝春宴的時辰,同時也不想因為插個隊鬧出什么事壞了名聲,各自都很配合,所以雖然馬車很多,但秩序井然,就是因為都是馬車,速度極慢。
馬車從哪個門入內,各府的小姐在收到請柬的時候,也會得到通知,蘇梁淺和蘇傾楣都在南城門。
蘇梁淺出發更早,蘇傾楣的車夫,路上的時候趕上了,兩人中間,就隔開了幾輛馬車,也就是前后腳下的馬車。
入了城門,便是皇宮。
城門往里,是一片很大的空地,各家的小姐下馬車,馬車就是停在這里,會有皇后或者是貴妃身邊的宮女嬤嬤前來引她們去賞花的御花園。
朝春宴主辦的是皇后,但這樣的盛事,需要的人實在太多,皇后身邊的人手,根本就不夠,惠貴妃還有其他幾個妃子身邊的人,都會被抽調來用。
蘇梁淺到的時候,已經有別府的小姐,站在引路的嬤嬤面前排隊了。
上輩子的自己,一年后就嫁給了夜傅銘,夜傅銘左右逢源,和太子關系最好,視皇后的態度更如生母。
蘇梁淺嫁給他后,經常進宮請安,尤其是太子出事后,皇后不堪打擊病倒在床上,她更是頻繁進宮,幫著夜傅銘盡孝。
那些嘲諷,還有譏笑的眼神,許是因為印象太多深刻,蘇梁淺至今都能清晰回憶起來,心里也仍有觸動,然后覺得不可思議,那樣的忍耐,她是怎么做到的?
果真是蠢不可及!
拜這段經歷所賜,宮中的許多老人,蘇梁淺都認識,而她面前的這位嬤嬤,是慧貴妃身邊的人,跟了慧貴妃幾十年了,別人都叫她常喜嬤嬤。
蘇梁淺看她的時候,常喜嬤嬤的眼神,也朝她射了過來。
蘇梁淺勾著唇,淡定自若,朝著她微點了點頭,秋靈快她一步,遞上了請柬,給常喜嬤嬤身側的宮女,那宮女看了眼,點了點頭,隨后給了身側的太監,那太監便大聲報出蘇梁淺的身份和名字,“戶部侍郎嫡長女,蘇梁淺。”
那太監的聲音,又尖又細,且十分響亮。
蘇梁淺近來是京城中炙手可熱的人物,風頭極盛,她太子妃的身份,不但讓許多百姓討論她的事情,也備受其他閨中小姐的矚目。
太監聲落,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蘇梁淺身上,包括常喜嬤嬤,那原本只是如看其她小姐般隨意打量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