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賤人!”
蘇克明的眼神陰狠的緊,蕭燕被嚇得瑟縮了脖子,咬住了嘴唇,都不敢發出聲來,那樣子,看的在場的女人,內心都不由的生出幾分觸動。
“父親絕情,女兒卻不是絕情絕義的人,您畢竟生了我,念著父女一場的情分,還有您與母親的夫妻情分,這些年,母親嫁妝的收益,我就不和您算了,這八萬兩銀子,確實不是個小數目,就算逼死您,您也拿不出來,我一心盼著父親長命百歲,自然不會做這種忤逆不孝的事,這也一筆勾銷了。”
蘇梁淺的目光,在院子里的十幾臺箱子掃過,蘇克明整個人都提了起來,聽到她繼續道“我既退讓了兩步,相信父親也不會無動于衷,還得寸進尺,這些東西,全部抬到我的琉淺苑去,從今往后,我和父親就兩清了。”
蘇梁淺話落,很快就有下人進來,走到一臺臺的箱子前,蘇克明見蘇梁淺這些東西也要搶走,整個人一下就炸了起來,尤其她得了這樣大的便宜,口頭上也沒服軟,仿佛她還吃虧了的樣子,更讓蘇克明惱火的緊。
蘇老夫人在蘇克明有所動作前,給蘇管事使了個眼色,兩人合力將他制住,不讓他繼續往蘇梁淺的方向走,但兩個人,控制住了他的身體,卻管不住他的嘴巴,蘇克明對蘇梁淺的怒罵斥責就沒停。
當然,他做的這些,半點改變不了那些人將東西抬走的節奏。
蘇老夫人看著和瘋子似的蘇克明,眼淚直掉,里面是深濃的怒其不爭。
在蘇梁淺未從云州回來,這一系列的事情沒發生前,她從來沒覺得,自己的兒子,是個如此無能愚笨的人。
蕭燕見那一臺臺箱子往外抬,急的在原地直跺腳,嘴皮都咬破了,短短幾日,消瘦了好幾圈的蘇傾楣也紅了眼眶,緊握著的拳頭,滿是克制的隱忍。
眼見自己和蘇傾楣裝著首飾的小箱子被抬走,蕭燕終于控制不住,拔腿哭著沖了出去,緊緊的抱住箱子不肯放。
“這是我的,這些東西都是我的,你們不能將他們搶走!”
蕭燕扯著哭的已經有些嘶啞的嗓子,歇斯底里的叫喊,若非親眼所見,誰會相信,這是昔日里風光高傲的蘇夫人。
蘇梁淺就站在原地看著,略還有些稚嫩的眉眼,是和她這個年齡全然不符的漠然,有種仿佛經歷世事看透了一切讓人唏噓的絕情。
眾人見蘇梁淺如此,上前將蕭燕拉開,蕭燕抱的緊,但到底抵不住那么多人,還是被拉走了,被人控制住雙手的她,用模糊的淚眼掃了眼,沖到了蘇梁淺跟前,直接跪下,“大小姐,您已經有那么多東西了,您這輩子都花不完了,您何必和我們爭呢?您是楣兒的姐姐啊,念在姐妹一場的情分,您就高抬貴手,手下留情吧!”
蕭燕哭的厲害,說話吐字卻還是非常清晰。
蘇梁淺的眉眼,沒有半分松動之色,冷然的叫本來還想著能占她便宜的沈家二夫人和五夫人心驚,不自覺的就生出了幾分退卻。
和同齡人比起來,蘇梁淺不但手段聽起來厲害,這樣冷硬的心智,更讓她們覺得不好說動。
蘇梁淺的目光越過瞎眼落在了幾乎將全部的自制力都用在了克制自己情緒的蘇傾楣身上,“作為長姐,我自然不會虧待妹妹的,妹妹今后若是要出門,或者是有什么其他需要,可以著人來告訴姐姐一聲,能借的東西,我自然是會借的。”
蘇傾楣的眼睛更紅,整個人都在抖。
蘇梁淺勾唇,微彎著身看向蕭燕,溫和的提醒道“夫人還是起來吧,哪有夫人向繼女下跪的?為的還是我母親的嫁妝,這事要傳出去,外面的人會覺得夫人您沒有骨氣,為金銀折腰。大妹妹現在還是七皇子的側妃呢,您不在乎愛惜自己的顏面,但不能不考慮她,是不是?您這樣向我低頭,大妹妹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