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的盯著蕭憑望,腦子里回蕩著的一直就是回到從前那四個字,眼神流轉間,晃動著恐懼的波光。
她一點也不想回到過去。
“母親還想為我和兄長物色高門嫡女,像蕭意珍這樣的小姑子,還有母親這樣不分是非黑白一味偏袒女兒的婆母,誰會愿意嫁到我們家?”
因為蕭夫人的態度,蕭憑望心里有諸多的不滿,但見蕭夫人惶然恐懼的樣子,還是點到為止,沒再多說。
“該說的我都說了,母親自己好好想想,好自為之,姑母那邊,父親的態度,母親知道,還請母親不要再追究,時辰不早了,兒子告退,母親也早些休息!”
蕭憑望說完,轉身離開。
蕭夫人什么都還好,但就像季夫人說的,目光短淺了些,且涉及到蕭意珍的事,就失了分寸。
蕭夫人看著蕭憑望決然離去的背影,一直到他消失在院中,目光都還有些呆滯。
她看著空無一人的院子,空了許多格子的房間,讓一切看起來越發空蕩蕩的。
她想著這兩日發生的事情,只覺得糟心無比,再想到自己不能找蕭燕蘇傾楣她們算賬,反而蕭鎮海回來,還會找她的麻煩,還有蕭意珍的境況,雪上加霜的糟糕,蕭夫人心下凄楚,坐在地上,哭出了聲。
蕭夫人院子里的下人依著蕭憑望的意思退下,但在蕭夫人身邊伺候的心腹嬤嬤和丫鬟并沒有走遠,就在院門口呆著,蕭夫人和蕭憑望的爭吵,她們聽了不少,見蕭憑望離開,很快就進了院。
“夫人。”
春桃嬤嬤和另外一個嬤嬤在最前面,跑到蕭燕的身側半蹲下,想勸幾句,又不知道從何勸起。
春桃嬤嬤愁著臉,遲疑糾結了半晌,緩緩開口道“老奴覺得,二少爺的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夫人不但是小姐的母親,還是蕭家的主母,而且一味的慣著小姐縱容她,并非好事,為了小姐的將來,夫人更該約束著小姐,給她立規矩才是。”不然,將來母女兩,有哭的時候呢。
春桃嬤嬤苦口婆心。
另外一邊,離去的蕭燕和蘇傾楣在停放馬車的側門,碰上了蕭有望。
從蕭夫人的院子離開后,蘇傾楣走的很快,蕭夫人幾乎一路都在追著她解釋,但蘇傾楣始終冷著臉,沒有搭理,母女兩并無交流。
最先發現蕭有望的是蘇傾楣,她停下腳步,蕭夫人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也看到了蕭有望,借著四周圍的光,很快辨認出了人。
“望兒!”
蕭燕看著蕭有望挺拔的身姿叫了聲,往他的方向走了兩步,似是想到什么,面露愧色,又停了下來,蕭有望在蕭燕停下的時候,朝她和蘇傾楣走去,在蕭燕的面前站定。
蕭有望掃了蕭燕一眼,黑夜中,他那雙沉沉的眼眸,更辨不出感情。
蕭燕看著他,扯了扯受傷的嘴角,問道“你怎么現在才回來?這兩日去哪里了?”
“我昨日就已經回來了,不喜歡湊熱鬧,就一直沒去母親的院子。”
蕭有望一副事不關己置身事外的清淡口吻,在這樣帶著風的黑,更有種說不出的涼薄,蕭燕扯著的嘴角僵了僵,忽然就不知道說什么了。
“表哥。”
蘇傾楣上前叫了聲,臉色發沉,眉頭緊鎖。
“表妹,成大事的人,是不會一有點不開心,就表露在臉上的,這點,我和你說過很多次。”
蘇傾楣抬頭看他,隨后給李嬤嬤使了個眼色,李嬤嬤會意,將蕭燕帶走。
“表哥專門候在這里,到底想和我說什么?”
蘇傾楣盯著蕭有望,開門見山,克制著沒有將內心的急躁表露出來,但蕭有望是何等眼尖的人,他并沒有點破,只輕笑了聲,那種低低的冷笑,給人的感覺極其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