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直視,氣勢逼人。
蘇梁淺和受驚后將頭埋進龜殼的烏龜似的,小腦袋垂的更低,誠惶誠恐。
“剛剛嘴巴不是挺厲害的嗎?現在怎么不說話了?”
“剛剛臣女是太氣憤了,情緒失控,沖動冒犯了,求皇上恕罪。”
蘇梁淺一改之前的冷靜沉著,聲音發顫。
她之前表現的太過淡定,這種淡定,對帝王來說,很有可能被解讀成對他對皇權的輕視,這是會令他們不滿的,更不容許。
她已經在夜傅銘那里吃過一次虧,并不準備在同樣的事情上,再栽個大跟頭。
“皇上英明公正,決斷圣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慶帝的目光,在蘇梁淺身上,停了良久。
“嘴巴倒是會說,但你不要以為,朕會相信,所有的事情,與你無關!”
慶帝退回到位置上,目光依舊定定的落在蘇梁淺身上,蘇梁淺遲疑了下,緩緩抬起頭來,“事情確實不是臣女所為,但這結果,卻是如了我愿,姑姑幼時對我極好,臣女希望她能過的好些,不希望害她的人好過。”
“你這是怨朕?”
蘇梁淺眼睛不躲不閃,看著慶帝,回的真誠,“皇上有皇上的立場和難處,臣女不敢,亦沒有。”
慶帝年輕時,在奪嫡的這件事上,雖名不見經傳,容貌卻很出眾,是所有皇子里面長得最好看的,和一心禮佛性情淡然的夜傅銘不同,他表現淡泊的方式是開朗的不羈灑脫,有點像現在的五皇子,不知讓多少少女萌動春心。
據蘇梁淺了解,慶帝還是很注重個人的保養的,但身為一國之君,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內憂外患,所以并沒有顯得很年輕,是四十歲出頭男子該有的模樣,但為君十數年,一身威嚴,眉梢眼角,一言一行,極具震懾力,還有只有經過歲月沉淀才會有的穩重成熟,且沒有發福,對后宮的那些女子來說,也算有魅力。
經過夜傅銘后,蘇梁淺看帝王,總覺得無情。
夜傅銘和慶帝有七分相像,尤其是那雙眼睛,蘇梁淺看著這張和自己最討厭的人相似的臉,心里生不出半分好感,更不要說,沈家是在這個人的手上,走上了衰敗。
蘇梁淺經歷的悲喜沉浮,比起慶帝和太后都有過而無不及,不該有的情緒,她可以掩飾隱藏的很好。
慶帝自為君后,就再沒聽人提起說皇帝有皇帝的難處,這樣的話,出自一個十四歲稚女的口,他竟有些恍惚,也有被安慰的酸澀委屈,情緒一時間竟有幾分復雜。
“你在云州那個地方,學的倒是不少!”
蘇梁淺脊背挺直,“外祖母一直都有教導。早晚都是要回京的,若是什么都不會,回來處處鬧笑話,豈非被人貽笑大方?”
慶帝點了點頭,卻看不出情緒,“你父親對你不好?”
蘇梁淺不卑不亢,“誰對臣女好,臣女便對誰好。”
她對蘇克明這個態度,自然是因為他對她不好了。
慶帝聞言,卻皺了皺眉,“北齊以孝治國,他縱是有不對,那也是你父親,你很好,今后太子,你替朕多管束教導,作為太子妃,最基本的人倫道德不能廢,不能被人留下話柄。”
慶帝這話,是帶著警告的。
在他看來,許諾太子妃之位是給蘇梁淺的糖,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但蘇梁淺壓根就不想做太子妃,所以這不是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而是給她兩巴掌。
他既覺得她好,卻將她許給太子,還讓她咄咄管束教導,可見并無廢黜太子之意。
也對,慶帝今年才四十出頭,還年輕著呢,自然容不得自己的位置被覬覦,皇權受影響。
國不可一日無君,也不能長久沒有太子,若是太子被廢黜,到時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