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必定會成為呼聲最高的那個,本來夜梟然在朝堂就頗有威望,他若是被立太子,慶帝還沒死或者退位,權(quán)勢說不定就會被架空,就是不被架空,也定然是會受到影響的。
這樣的想法,一開始只是出于蘇梁淺的猜測,但順著這樣的想法去猜測慶帝所為,一切都變的合情合理,水到渠成,蘇梁淺漸漸的也就肯定了自己這樣的猜測。
當(dāng)然,可能還有一個原因,太子行事荒誕,朝中要求廢黜夜向禹另立夜梟然的呼聲越來越高,慶帝也不想再管太子那些糟心事,想要將他這燙手的山芋甩出去。
她是傻了才會接!
蘇梁淺心中不屑,卻安安分分,恭恭敬敬的道了聲是。
“太后喜歡你,你就在宮中多呆幾日,剛好去冷宮看看賢妃,回去沈老夫人問起,你也能交代。”
蘇梁淺臉上是感激的笑,歡歡喜喜的又道了聲是。
慶帝離開。
慶帝這一走,殿內(nèi)就只剩下蘇梁淺和太后兩個人的,太后忙讓蘇梁淺起身。
蘇梁淺跪的時間并不很長,但這輩子沒吃什么苦頭的她,膝蓋卻有些疼,緩緩起身后,扶著太后的手,慢步走到了太后的身側(cè),然后在慶帝先前的位置坐下。
“剛剛有沒有被嚇到?”
蘇梁淺搖頭,明眸璀璨,笑道“太后,我膽子很大很經(jīng)嚇的。”
蘇梁淺口氣輕松,面色凝重的太后,神色松了松。
“沒有嚇到就好,安陽那孩子,有你的一半就好了。”
太后嘆息,一副憂愁的模樣。
“她被她母親慣壞了,就和太子一樣,但本性不壞,這次的事,她已經(jīng)得了懲處,你也不要再記掛在心上,與她一般計較。”
蘇梁淺點頭,笑容沒變,“太后一片苦心,公主和郡主都不是笨的,她們會明白的。”
長公主能不能明白,她不知道,但以她對葉安陽的了解,她肯定是理解明白不了的,而且,就是長公主能明白,也未必能諒解的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太后并不是很愿意再說葉安陽的事,轉(zhuǎn)而道“剛剛你在皇帝面前表現(xiàn)的很好,就是放到哀家今日,也未必能及,你外祖父他們要是看到了,九泉之下,也是瞑目的。”
太后慈愛的拍了拍蘇梁淺的手,繼續(xù)道“皇帝的話,你可聽到了?這話哀家之前也想與你說,父親就是父親,他對你有生養(yǎng)之恩,就是有事做的不對不好,也不能公然和他作對,若實在氣不過,有的是法子,沒必要臟了自己的手,壞了自己的名聲。”
蘇梁淺一副受教的樣子,點頭。
“還有一事,哀家問你,前次朝春宴,若不是哀家出面,你準(zhǔn)備怎么拿回那些嫁妝?”
太后看著蘇梁淺,一只手摸她的腦袋,蘇梁淺笑,一夜未睡,她的眼睛依舊明亮,仿佛盛著星星,不見疲憊。
“我母親的嫁妝那般豐厚,皇后應(yīng)該會很愿意幫忙的。”
蘇梁淺回的坦誠,“太后,我看出來,您是真心為我考慮,所以呢,若是您想知道的,我也不會隱瞞,我對名聲,并不是很看重在意,既想要名聲,又想要達成目的得償所愿,哪里有那么好的事?魚與熊掌,更多的時候,是要有取舍的!”
太后看著蘇梁淺的目光沒有移開,她看著蘇梁淺坦蕩磊落的模樣,直覺得,自己活的竟然沒有一個小女孩通透。
但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怎么會有這樣的人生頓悟?
“你一夜沒閉眼,累了吧,好好回去睡一覺,賢妃那邊,你若是在宮中,最近可以經(jīng)常過去陪她說說話。”
太后失神,其實她更想問的是,蘇梁淺做這許多,最終的目的是什么。
蘇梁淺謝了恩,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太后喃喃道“不貪心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