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挑選蘇梁淺負責京城內和京城附近災民的安置事宜,這也是遠慧的提示。
遠慧和慶帝說,就只有英魂在意之人才能撫慰他們的怒氣,讓他們有所克制,蘇梁淺剛接手災民的事情沒多久,連著下了大半個月的雨就停了,而且蘇梁淺的辦事能力和效率,更讓慶帝對此深信不疑。
“遠慧大師當真如此說的?”
慶帝看著輕呼的蘇梁淺,神色不由繃住,“可是有何不妥?”
蘇梁淺回過神來,欲言又止,片刻后道“因為祖母和泗水之事,微臣對遠慧大師的話是深信不疑,微臣掛心泗水那邊的情況,讓季無羨到泗水后,給微臣來信,前幾日,微臣收到了季無羨的來信。”
慶帝看著神色凝重的蘇梁淺,跟著忐忑起來,脫口問道“如何?”
蘇梁淺咬著嘴唇,“季無羨說,泗水可能會有疫情。”
蘇梁淺原本沒打算將泗水的疫情這么快告訴慶帝的,但慶帝那句遠慧言明你才是負責此事的天定人選,讓她改變了主意。
她很清楚,不管泗水什么情況,慶帝都會讓她前去,情況越是危急,就越是刻不容緩。
她肯定會去,但是在慶帝下這個決定之前,她要讓他知道,那個地方,比他所能夠想象的還要兇險,雖然他最終都會下這個命令,但知道的越多,他對她的愧疚就越大,她的籌碼也就越多。
這樣一番權衡,蘇梁淺沒有半分猶豫,直接將這事也說了。
或許,對很多人來說,地動才是最危險的,但在看她看來,瘟疫才是。
她雖然不知道地動具體是什么時間,但她知道哪個地方最嚴重危險,這是可以避開的,可是瘟疫,蘇梁淺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但瘟疫卻是她之前從未接觸過的。
“你說什么?”
慶帝看著低垂著腦袋的蘇梁淺,從位置站了起來,聲音也重了,胡公公被駭的抖了一下。
也難怪慶帝如此失態,北齊數百年的歷史上,發生過的幾次瘟疫,死了都有數千人,北齊的第三代皇帝,就是因為微服私訪時和一個得了疫病的人說了幾句話,最后染病身亡,當時伺候他的太監還有幾個得寵的妃子,無一幸免。
蘇梁淺覺得疫病比地動棘手,在慶帝看來,更是如此。
泗水的地動再怎么厲害,也波及不到京城來,但是會傳染的疫病卻不一樣,想到太子還在泗水,慶帝一下更擔心了。
不過慶帝為帝十數年,就是再怎么擔心,也能很快調整,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沉了沉聲繼續問道“確定是疫病嗎?”
如果季無羨要在,心里肯定會吐槽,太子那么貪生怕死,原來是隨了慶帝。
“十有。”
簡單的四個字,讓慶帝有片刻的失神,隨后又問道“你說你是前幾日收到季無羨的來信,具體是幾天前?”
蘇梁淺略微思索了片刻,“有六七日了。”
慶帝一聽都這么久了,神色又變了變,“你怎么今日才告訴朕?”
蘇梁淺屈膝惶恐道“太子和七皇子都在泗水,微臣以為——而且,他們若是瞞著,說不定是有——”
“他能有什么辦法?”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太子夜向禹,慶帝略微一思索又覺得不對,太子要知道這事可能瞞而不報,但是夜傅銘是知道輕重的,他要知道了,就算會在那邊采取措施,肯定也會將這事上報給朝廷的,而且,就這樣不聲不響的,就算將疫情壓制住了,也不會有很大的功勞,但如果疫情擴散了導致不能收拾,卻是要受到懲罰的。
慶帝這樣一想,很快就明白了,太子和七皇子很有可能根本就不知道疫情的事,那季無羨是怎么知道的。
想到自己的兩個兒子,堂堂皇子,竟然都不如一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