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有種自己地位受到了威脅的危機感。
幾個人還聊著事的時候,疾風猛地掀開了簾子,走了進來,很快,外面傳來了清河縣令求見的聲音。
“大人,地動了,真的地動了,您真的是料事如神!”
清河縣令走了進來,身上的衣裳皺巴巴的,還有泥垢,臉色也憔悴的很,比起蘇梁淺第一次剛見到他的時候,瘦的很明顯,不過眼睛卻晶亮晶亮的,臉色也是,精神極好,看不出疲倦。
他和王承輝一樣,地動后就想過來找蘇梁淺了,但地動后,事情太多,他分身乏術,一直忙到現在,但就算過了這么久,清河縣令在看到蘇梁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情緒依舊是激動的,這種激動,讓他洪亮的聲音發顫,眼睛也是紅的,晶瑩的紅,還有熬了這么多個晚上因太過疲倦而產生的紅。
季無羨側過身,因為蘇梁淺和王承輝將他排除在外的互動,他已經沒了最初得知太子出血給他做嫁衣時的那種美好心情,臉是板著的,看著清河縣令道“我們又不是死人,能不知道地動了嗎?”
清河縣令根本就沒領會到季無羨話語的不滿情緒,一個大男人,那樣站著,紅紅的眼睛,眼淚就來就來,季無羨更郁悶了,“你這是干什么?”
清河縣令眼淚流的更兇了,突然間,哇的哭出了聲。
季無羨哪想到這樣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說哭就哭,他以為是自己的緣故,尷尬了,站了起來,“我不過就是說了一句,又沒罵你,你哭個什么勁!”
清河縣令兩邊的肩膀抖的厲害,邊哭邊看著蘇梁淺的方向,隨后推開上前的季無羨,走到了她的面前跪下就磕頭,“大人,謝謝您救了我一家老小,要不是您,我們許家的根苗就要斷在我這一代了啊,您是我們的大恩人啊,我給您磕頭,我一定要給您磕頭!”
季無羨瞬間反應過來,感情根本就不關他的事,是清河縣令自己太激動了。
蘇梁淺讓清河縣令起來,清河縣令說什么都不起,抬頭看著蘇梁淺繼續道“不僅僅是我一家老小的恩人,還是清河縣的,大人,您救了清河縣數萬人啊,您就是活菩薩轉世,這是我代替他們給磕的!”
說完,繼續磕頭。
蘇梁淺見叫不住,就由著他磕了。
清河縣令足足磕了十個響頭,每個都很結實,等磕完的時候,他額頭抵在地上的那一塊,都青紫了,他起身的時候,暈乎乎的,本來是跪著的,往后一倒,直接坐下了。
清河縣令腦袋都是暈暈乎乎的呢,繼續道“大人,我為官數十年,第一次被百姓圍著感謝,他們都贊我是好官,我竟然是好官啊!”
清河縣令的眼淚沒停,說起這事,他不自覺的就想到昨晚地動后,他的百姓,他的子民,拖家帶口的,跪著向他道謝。
他是個貪官,雖然不像胡偉那樣過分,但也沒做過什么實事,那些百姓對他也不那么的待見,但是今天,那么多的人,卻說他是好官,感謝他救了他們的命,清河縣令說不出那種心情,直覺得自己的胸腔都被漲的滿滿的,從來就沒那么滿過,原來被自己管轄的百姓認同感謝,是這樣美好的心情,比過去收銀子的那種心情充實多了。
清河縣令說著話時,內心是愧疚的,事實也是如此,他覺得自己是受之有愧的,但那個時候,他也下定決心,如果今后還能當官,他一定要做個好官。
“大人,我哪算得上什么好官啊?”
清河縣令也是幾天沒休息好,腦子里面就是團漿糊,再加上情緒激動,差點就要將過去自己貪污受賄的事和盤托出,話都到嘴邊了,他及時給剎住了,隨后還是哭,也不知道是因為情緒激動,還是因為自己過往做的那些事后悔。
蘇梁淺還像自己那樣坐著,看著清河縣令,一直到他的哭聲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