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他為什么要在這里?
夜傅銘想走,當然,他也僅僅只是想想,這樣的想是幻想,是不能付諸實踐行動的。
誰都有任性恣意的權利,但是他沒有,憑什么其他人可以,他不可以?
夜傅銘想著這些,心里不痛快到了極點,他卻不去想,他也并非不可以,而是他想要的太多,他要真的無欲無求,自然可以像蘇梁淺和王承輝一樣,不接手這爛攤子,甚至比他們還瀟灑。
這種心理上的失衡,讓他臉上好不容易撐起的溫和面具,再次皸裂。
太子看他似動了怒的模樣,忍不住就想到剛剛他兇神惡煞時的嘴臉,遲疑著,卻還是道“這事總要解決,不然鬧到父皇跟前,你也是逃不了責任和干系的。”
太子和先前的王承輝一樣,也是一副賴上了他的態度。
夜傅銘一個飛刀眼過去,雖然他很快就收斂起了情緒,沒有流露出兇惡來,但遲鈍的太子,竟難得敏銳的捕捉到了他的不快和怒意,心中也不樂意起來。
他堂堂太子,怎么什么都敢不將他放在眼里?
太子一想作威作福慣了,尤其夜傅銘,在他面前,一貫是謹小慎微的,他現在這個樣子,更加讓他不痛快極了。
“你這是什么表情?對本宮不滿?”
太子的聲音不再像之前那樣平和,而是有對夜傅銘的不滿和怒意。
夜傅銘和他叫板的話都到舌尖了,生生吞了回去,他斂起那些不痛快的情緒,不過那張算的上英俊的臉,卻怎么都不能維持住以往的悲憫,就算是有,那也是摻雜了其他惱恨的情緒,不倫不類。
“我怎么敢對太子不滿?我剛剛也是在為皇兄發愁,努力想辦法呢。”
太子點頭嗯了聲,“諒你也不敢!”
夜傅銘神色陰了陰,簡直想將面前這個仗勢欺人的人掐死。
他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面前這個人,再過不久就要倒霉,就會被廢了,讓自己平復情緒。
他本來還因為某些顧慮有所遲疑的,但夜向禹的態度,讓他忍無可忍。
“你說你想辦法,想到什么辦法了沒有?”
太子的口氣稍軟了些,不過依舊惡劣至極,尤其是在被他針對的人聽來,更是沒有半點尊重。
“我是很想幫忙的,但是皇兄您也知道的,我就是個閑散皇子,手上沒半點實權,就算有心,一下也是無力。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沒及時攔住您,才導致這樣的事情發生,我確實是應該負責任的。”
夜傅銘一臉愧疚,神色懊悔,夜向禹見他如此,不自覺的就想到以前在京城還有這段時間他對自己的好,而且他心里一開始是覺得這事是和夜傅銘無關的,反而對他生出了愧疚,訕訕道“你已經拽住本宮了,是本宮一時沖動的,要怪就怪王承輝和蘇梁淺他們,明明有銀子卻不出,尤其是王承輝那個混賬東西,你等著,等回了京城,我一定讓母后好好教訓他,讓他吃點苦頭,不過銀子的事,確實要你想辦法,你說,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你當時怎么就不攔住我呢?你就不應該讓我出去!”
太子各種愧疚后,依舊選擇將責任推卸給夜傅銘收尾。
“十萬兩銀子,我,我真的是拿不出來,我——我的心思,皇兄是知道的,皇兄剛剛也看到了,小世子剛剛是怎么污蔑的,他日他要回京城,在皇上皇后面前胡言亂語,今后皇兄這里,我可能真的什么忙都幫不上了。”
太子聞言,趴著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道“我定然會和父皇母后解釋清楚的,不關你的事,你都是為了幫本宮。”
太子講義氣的樣子真誠的很,夜傅銘看著,卻是嗤之以鼻。
夜傅銘心知,銀子的事,自己是逃不了的,但出多少,是全出還是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