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是簡易的三層樓,蘇梁淺和謝云弈等人跟在掌柜的身后,被引著到了二樓東邊的房間。
木質的樓梯,似乎是有些松了,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的響,承重的木板,也似乎在輕輕的晃動。
房間的話,還算寬敞,已經是傍晚了,夕陽西下,那金橘色的余暉,透過敞開的窗戶照進來,一室的暖金色,只是屋子的話,卻實在是簡陋的。
一張床榻,一張用飯的桌子,還有幾張凳子,靠窗的位置,擺了個長凳,就沒別的了,床看著也硬硬的,給人的感覺,睡著并不會很舒服,秋靈看到的第一眼,就不由皺起了眉頭。
謝云弈和蘇梁淺的房間是毗鄰的,他們一行四人,要了三個房間,除了相鄰的,對面還留了一間房。
蘇梁淺給秋靈使了個眼色,秋靈會意,取了一小錠銀子給掌柜的,掌柜的不明所以看向蘇梁淺,沒接,蘇梁淺開口解釋說明道“我未來夫君喜靜,若是有人來的話,就安排在西邊吧,東邊這一塊,就不要安排人了。”
未來夫君?
謝云弈在心里品位著蘇梁淺對自己的這個稱呼,清雋的臉,嘴角可見明顯上揚的弧度,那幽深的眼眸,明亮的仿佛盛著星河。
這樣的愉悅,讓蘇梁淺的臉都有些微微的發燙起來。
掌柜的聞言,這才接過銀子,道“有些客人進來,看到我這個樣子就跑了,西邊還有幾個房間,完全夠用了,如果不夠的話,再還有客人來,到時候產生的損失,就從這銀子里面扣,不然的話,就用來抵扣幾位客人的房費。”
掌柜的聲音,是仿佛喉嚨壞了般的嘶啞,又跛腳,最要命的是那張臉,臉上有一條很長的疤痕,從左邊的眉骨一直橫亙到右邊的鼻梁下,傷口不但長,而且很深,還有其他一些細小的傷疤,在夕陽的反襯下,可以看得到,就和蚯蚓似的。
他臉上沒笑,稍稍一動,那疤痕看著就越發觸目驚心起來,在尋常百姓看來,就是窮兇極惡之人,要不然怎么會有這么多恐怖的傷呢?一般人,肯定是不敢住進來的。
商人重利,他這樣的安排,顯然是極其厚道的。
“我們都還沒用晚飯呢,麻煩掌柜讓人準備飯菜等會送上來,不知道掌柜怎么稱呼?”
掌柜看著眉眼干凈,態度友好的蘇梁淺,“姓秦,您可以稱呼我老秦,或者秦掌柜,聽客人的口音,好像不是西晉的,倒有點像北齊的。”
秦掌柜見蘇梁淺盯著他看,透亮的眼神,是和她年齡不相符的沉穩,解釋道“這里和北齊靠近,經常會有北齊的人過來,我聽小姐的口音,和那邊的很像。”
蘇梁淺哦了聲,這淡淡的音調,在秦掌柜聽來,卻有些意味深長。
“我看秦掌柜的口音,聽起來也不像是西晉的,我們確實是北齊人,來西晉,剛好有點事。”
蘇梁淺沒再說,秦掌柜也沒久呆,轉身離開給蘇梁淺準備晚飯去了。
客棧說大不大,但其實也不算小,除了掌柜的,前面就一個小二,后面廚房也是一個人,整個客棧也就三個人,這要一般的客棧肯定忙不過來,不過就像秦掌柜說的,他這里生意冷清,就是這么幾個人,要不是蘇梁淺他們這伙人,多數時間也是空閑著。
“小姐,我看附近有好幾家不錯的客棧,您干嘛非選這里?那掌柜的看起來兇神惡煞的,整的就和黑店似的,而且這里住著也不舒服啊。”
秋靈倒是不怕吃苦,更不怕這里是黑店,這要是個黑店,就那么幾個人,他們就能黑吃黑,她主要是覺得這里環境太一般了,蘇梁淺和謝云弈住著不舒服。
“再怎么不舒服,也比之前大夏天住在帳篷里面舒服,還有風呢,又安靜。”
京城水患,是最熱的時候,還有前段時間地動,白天要是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