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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梁淺越說聲音越輕,最后一個字落,就睡了過去,很快就有輕輕的鼾聲傳了出來。
謝云弈輕笑,眉目卻是心疼,若非累極,蘇梁淺定是不會如此的。
他抬手,緩緩向上,輕輕撫摸著蘇梁淺的腦袋,隨后道了聲“好。”
就像蘇梁淺說的,他確實覺得她很神秘。
小小年紀,卻事故老成,就是經歷世事沉浮的成人也未可及。
她就好像一灘沉沉的死水,沒有情緒的波瀾,有些時候,又像是完全沒打磨滿是棱角的石頭,可以將人扎的鮮血淋漓。
無緣無故的恨,天塌下來也面不改色的沉靜,尤其是預知未來的能力,這些,就算是對謝云弈來說,都是強大神秘的。
他不是沒有好奇,也不是沒想過探究,但是越是接觸,就越是心疼深陷,不想勉強,也舍不得勉強。
就像他說的,每個人都有秘密。
她愿意說他就聽,不愿意的話,他也無所謂。
但是她愿意說,他很高興,非常高興。
她終于愿意親手摧毀心里的那堵墻,對他敞開心扉了。
蘇梁淺到達城后,一連幾天,都是在客棧呆著,并沒有出門,如此反常的舉動,秦掌柜都不由生疑,一次他自己送飯的時候,親自試探道“小姐不是說來達城有事嗎?怎么整日都在客棧呆著?達城雖然不如京城繁華,但也有一些值得去的地方,還有美食。”
“外面的太陽太曬,再黑一些,我怕夫君不喜了,我這丫鬟甚是激靈,我有什么事,吩咐一聲,她就會辦妥帖了。”
蘇梁淺玩笑著,給自己找了借口。
她最近這段時間在北齊邊境,頻頻外出,和許多百姓都接觸了,誰也不知道,那其中,會不會有西晉的人,她現在身份敏感,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蘇梁淺自然是選擇好好在客棧呆著。
而且,她本來就不愛湊熱鬧,身體里跳著的也不是會因為新事物而蠢蠢欲動的十四歲少女的心。
“小姐還要在這住多久?”
蘇梁淺抿著唇,似乎是在思考,片刻后道“多久的話不清楚,事情辦完了,自然就回去了。”
蘇梁淺送走老秦。
飯桌上,放著的除了客棧準備的飯菜,還有秋靈從當地有名的酒樓買來的酒菜,是達城當地的名菜,又是大酒樓的廚師燒的,自然是色香味俱全。
上輩子,夜傅銘大權在握前,處處彰顯對她的寵愛,吃這方面,自然是不能省的。
她吃過最深的苦,也挨了常人難以承受的饑餓,但也享受了別人難以企及的福氣,蘇梁淺對這些東西看的并不重,當然,這并不妨礙她對自己好點。
所以,老秦端上來的幾個菜,她幾乎沒怎么動,吃的幾乎是秋靈買來的。
“你在等人?”
秋靈是個相當有眼力勁的,除了來的當天,她和謝云弈蘇梁淺一起用飯,其余的時間,她都是拽著疾風一起,說什么都不打擾蘇梁淺和謝云弈的二人世界,破壞他們培養感情。
謝云弈和蘇梁淺的飯桌,倒是沒有食不言寢不語那么多的規矩,多數的時間,兩人都會說幾句話。
蘇梁淺拿著筷子的手微頓,看了謝云弈一眼,嗯了聲后,恢復如初,“我這趟來,就是找他的,應該快了。”
蘇梁淺看著外面血色的殘陽,若有所思,神色卻是悵惘的。
連著幾天天晴,第二天,突然就變了天,刮風,下起了雨來。
已經是夏末了,進入秋天了,這樣的一場雨,帶來的涼意,天氣似乎一下轉冷了許多,不過蘇梁淺并不出門,她又帶了外裳來的,所以倒是不至于涼著。
“八月了。”
蘇梁淺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