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會被廢黜,這會是十二和我們極好的機會。”
沈安永看著靜靜陳述著的蘇梁淺,她真的是很平靜,仿佛這不是事關(guān)皇儲的大事,而是在和人討論今日的天氣,天空晴朗,天氣不錯。
這種平靜,又是帶著篤定和自信的,還很淡然,成竹在胸的淡然,仿佛所有的一切,她都有了極好的計劃。
一切,都在遵循她計劃的軌道運行,讓人不自覺的對她的所言所行充滿了信賴,躁動不安的心也跟著安寧下來。
這樣的蘇梁淺,讓沈安永不自覺猜想,她曾經(jīng)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她肯定有非常人一般的經(jīng)歷,所以才會有常人沒有的胸襟氣度,手段謀略,還有意志力。
沈安永很想問蘇梁淺,但他來思來想去,她最大的變故,應(yīng)該就是沈家的變故了吧。
他忽然覺得有些對不起蘇梁淺,轉(zhuǎn)念想到蘇梁淺的態(tài)度,又將那些讓他一開口說不定就會落淚的歉疚,全部吞回了肚子。
“廢黜太子?你和太子不是有婚約的嗎?而且那個人生性多疑,暖妹和十二皇子當(dāng)初是因為沈家才被打入冷宮的,他心虛,考慮十二的可能性很小。”
“事在人為,不試試怎么知道可不可以?至于我和太子的婚事,我要做的事很多,可不想嫁給一個要我整日跟在他后頭給他收拾爛攤子的人。”
蘇梁淺言語淡淡,口氣卻很堅決,通透的讓沈安永心驚。
她隨后道“我現(xiàn)在嚴重懷疑,他當(dāng)初讓太子和我定下這門婚事,就是故意報復(fù)。”
他當(dāng)年一門心思想求娶沈清,結(jié)果沈家女不入皇室,沈清就是選擇蘇克明那樣的也不考慮他,定然也是不想自己的女兒入那個火坑的,以慶帝那種記仇的小心眼,故意定下這樣的一門親事,并不是不可能。
而且,從他決定立夜向禹為太子的那一刻開始,估計就是準備將他養(yǎng)廢的。
如果不是故意放縱為之,蘇梁淺想不出來,一國太子,如何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沈安永見蘇梁淺完全沒那個意思,舒了口氣,開懷了不少,轉(zhuǎn)念又覺得自己是盲目樂觀了,“就怕不是你想退就退啊。”
蘇梁淺不以為意,“我的婚事,我想退,如何不能退?”
沈安永扯著嘴角輕笑,抬手拍了拍蘇梁淺的肩,“我,我能做些什么?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蘇梁淺直視著沈安永,“我這次來找舅舅,就是想從舅舅口中了解事情的真相。舅舅,我早晚會讓您回去北齊的,但現(xiàn)在暫時還不方便,舅舅,好好活著,我希望您能開心些。”
蘇梁淺的口氣一如之前的鄭重。
沈安永聽蘇梁淺說起這些,更覺得羞愧。
作為沈家從戰(zhàn)場上唯一剩下來的男丁,這些事情,本該他來的,結(jié)果,他卻在這里自甘墮落,自暴自棄,不思進取,反倒是蘇梁淺,這樣一個女娃子主動承擔(dān)起了一切。
“我知道,現(xiàn)在時機還沒到,但你總得讓我做點什么。”
沈安永內(nèi)心是很想回去的,但他知道,時機沒到。
他這時候幫不上蘇梁淺什么忙,但也不能給她添亂。
過去這些年,他覺得自己就是行尸走肉,現(xiàn)在得知蘇梁淺做的那些事,更覺得自己是白活的,不如個小姑娘。
他嗤笑了聲,仿佛譏笑,“他殺了所有人,獨獨留下了我,這樣也好,讓我活著,承擔(dān)最大的罪名罵名。”
當(dāng)年,投敵叛國的主謀,并未沈鵬輝,而是沈安永。
沈安永帶頭勾結(jié)西晉,和沈家的人一起,想自立為王,結(jié)果掉進了西晉和南楚的圈套,全軍覆沒,這也是夜子楓為自己留的后手。
西晉駙馬,兩個孩子,就算這事翻出來,大家也不會覺得沈安永無辜,只會覺得慶帝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