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見蘇梁淺不為所動,又給蘇梁淺戴高帽子,恩威并施,許以利益,意圖說服蘇梁淺。
“如此厚顏無恥,簡直就是強盜邏輯,去他媽的顧全大局!”
季無羨已經無語,他真的是忍了又忍,才忍住沒讓自己爆粗口,最讓他氣惱的是,慶帝的冷眼旁觀,說是冷眼旁觀,根本就是助紂為虐。
季無羨想到之前蘇梁淺對皇室對慶帝的評價,心里頭越發的惡心起來,一忍再忍,但還是忍無可忍,沖著皇后質問道“那皇后說說,怎么個彌補補償法?”
他的口氣很沖,帶著強烈的不滿,說這話時,眼角的余光卻瞟向了慶帝。
他想要質問的,可不僅僅是皇后,更加是慶帝。
皇后滔滔不絕說了這么多,慶帝無動于衷,說明了什么,說明皇后說的,正和他的意。
真是太不要臉了!
一家子厚顏無恥不要臉的東西!
“季無羨,注意你的措辭!”
慶帝冷眼掃向季無羨,滿含警示,簡單的幾個字,直接將季無羨的猜忌坐實。
皇后對蘇梁淺一開口,王承輝就知道,她肯定是要作妖了,但他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臉呢?他都覺得臊的慌。
不說蘇梁淺只是個十四歲的少女,她更是北齊的功臣,晚上是皇室特意為她設辦的慶功宴,這才多久,為了所謂的皇室顏面,自己的利益,就能推這樣一個人出去頂罪?他就算心里知道這件事蘇梁淺并不是那么的無辜,都覺得過了,更不要說,在旁人眼里,蘇梁淺應該還是無辜的,
王承輝覺得沒臉,慶帝的態度,同樣讓他意外,他們尚且如此,更不要說蕭憑望等人了,尤其是蕭憑望。
他知道,皇室斗爭詭譎險惡,卻沒想過一國之母竟然能提出這樣的要求來,黑的變成白,有功的變成害人的,簡直就是驚世駭俗。
她在提出這樣的要求前,就沒想過會給蘇梁淺帶來什么影響嗎?
彌補?一旦擔下這樣的罪責,不說蘇梁淺所做的一切白費,她連正常的生活都不能,怎么彌補?怎么補償的了?也根本不會有彌補,不然豈不是間接告訴其他人真相?這根本就是空口白話。
這種對待有功之臣的方式,蕭憑望只覺得嘆為觀止,他對蘇梁淺又是敬重至極的,根本就接受不了。
蘇傾楣蘇克明他們也是沒反應過來,倒是夜傅銘,陰沉的臉,露出了極其詭譎的笑,那笑,讓他看著都有種說不出的森然。
他認定這次的事情,就是蘇梁淺做的。
蘇傾楣,太子,他,一箭三雕。
蘇梁淺毀了他多年經營,毀了他的夢想,更摧毀了他的一切,他恨的簡直想殺了她飲血,現在她倒霉,應該說是自食惡果,他怎么能不高興?想到蘇梁淺此刻痛苦懊悔的心情,夜傅銘無比暢快,只覺得自己都不那么悲痛難受了。
他看向蘇梁淺,她在季無羨還有王承輝中間靠前的位置站著。
她站著時,就和之前跪著的時候一樣,脊背挺直,給人的感覺,仿佛是不屈服,這種不屈服,帶著對皇權的蔑視。
她抿著嘴唇,清澈的雙眸,在昏暗的光線下,并沒有他想象中會有的氣惱悲痛的情緒,也沒有慌亂,平靜的讓夜傅銘陡然好轉的心情,忽然又變的糟糕起來。
她這樣不管遇到什么事的鎮定自若,真是該死的討厭。
裝的,肯定是裝的。
夜傅銘不甘心自己輸給蘇梁淺,更不甘心自己竟然比不上個女子沉穩,便將這所有的一切,歸結為蘇梁淺在偽裝。
蘇梁淺是有些意外的。
她意外的,并不是這樣的話,從皇后的口中說出,而是皇后有把柄在她手上捏著,還不知死活的作死提出這樣的建議。
皇后的意圖,蘇梁淺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