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米娥蛾眉一挑,心中暗自嘀咕:“好家伙!原來在這兒給我挖坑呢!”
雖說陛下在帝后的新婚之夜當晚寵幸貴妃,于情于理皆不合,但如此私密之事,讓她一個朝廷命婦插手,豈不是有些荒唐?
沈米娥心中這般暗自思忖著,但面上卻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隨聲附和道:“竟然有此事???”
太后微微頷首,“是啊,哀家正因這事憂心忡忡呢,陛下他年紀尚輕,哀家就怕他心志不堅,沉迷女色,萬一再弄出一個張貴妃之禍,那哀家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想當初,先帝他爹獨寵張貴妃,致使張貴妃在后宮只手遮天,一方面殘害其他嬪妃,另一方面勾結朝廷大臣,妄圖謀朝篡位。
不過,沈米娥覺得睿兒不太可能沉溺于女色,頂多是有些個人愛好罷了,比如說喜歡收集周邊,剛剛那貴妃不就恰似青青的周邊嘛。
介于此,她直言道:“太后娘娘言重了,陛下自幼歷經磨難,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的局面,又怎會沉迷女色,荒廢朝政呢?”
“恐怕是那貴妃生得美艷動人,一時引起了陛下的興趣罷了,等這股新鮮勁兒過了,想必陛下自會收心。”
還有這人吶,總得有些興趣愛好,來慰藉生活的瑣碎與疲憊。
她在現代世界時看新聞,時常看到某某某男子戒煙戒酒,開始自律生活,可不出一個月就患上了抑郁癥。
睿兒年少時命運多舛,十三歲便登基稱帝,又在情竇初開之際,被迫迎娶了自己不愛的人,生活本就苦不堪言,如今若連他喜歡哪個女人都要橫加干涉,恐怕這病又要發作了。
“娘娘,咱們不如多耐心等一段時間,再作定論。”
若他人如此提議,太后定會嗤之以鼻,甚至斥責幾句,但沈老夫人這般言說,她便仔細斟酌了許久,最終頷首應允,
“老夫人所言甚是,那便多等候幾日再看。”
“哀家也是怕皇帝冷落了皇后,讓皇后心中不悅。”
這話說的?太后是怎么了,以前有被迫害妄想癥,如今解除危機后,又換上敏感猜疑癥?
沈米娥婉轉地回應道:
“老身觀皇后娘娘知書達理,恭順賢良,應不會心生不快,至多是有些許失落罷了,但皇后娘娘乃六宮之表率,自然深知她身上所肩負的重任是如何當好一個皇后……”
最為重要的是,柳如煙除了知書達理,一眼望去便是個聰慧之人,聰慧之人又怎會將所有心思都傾注在男子身上,而是應該守護好自己的一方天地,讓眾人皆挑不出半分差錯來。
再者,若不是睿兒有意提拔寒門學士,這柳如煙又豈會有機會成為皇后?她如今既已貴為皇后,盡享天下殊榮,母儀天下,失去那微不足道的愛情又算得了什么?
況且睿兒又非昏庸之君,豈會只因嬪妃容貌姣好就廢黜皇后,另立他人為后!
想那老皇帝在世時,不也對賢貴妃愛得深沉嗎,可也未見他廢后立妃。
太后微微點頭,若有所思了片刻,隨后別有深意地對著沈米娥言道:“如今國泰民安,我看青青同玉國公的婚事,也該加快進程了。”
她的目光何等銳利,豈會瞧不出那貴妃的模樣與青青有六七分相似?
只可惜,青青偏偏與她的義弟有了婚約,要不然,以這女子的才智容貌,足以穩穩占據皇后之位,還是盡早嫁人為好,一來過府照料玉兒,二來也可早些斷絕皇帝的念想。
沈米娥瞬間心領神會,而后匆忙應道:
“娘娘放心,老身已讓白云道觀擇取了一個黃道吉日,用不了多久,就能為兩個孩子操辦婚宴了。”
臨近晌午時分,沈米娥回到了永昌侯府,回府后的首件事,便是前往青青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