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槐綠沒想到,凌文海會直接來家里。
“郭家鬧到家里那事,你知道?”凌文海站在院子里問凌槐綠。
“知道啊,我還去看熱鬧了!”凌槐綠直言不諱的承認(rèn)了。
凌文海沒想到,凌槐綠會承認(rèn),還承認(rèn)的這么利索。
“那是你媽,她丟臉對你有什么好處?”
凌槐綠就笑了:“凌部長,她是不是我媽,你心里有數(shù),這場戲你們演的太久,久到自己都當(dāng)真了,你們能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繼續(xù)演,我卻是沒興趣再當(dāng)觀眾了!”
凌文海一怔,盯著凌槐綠的眼神變得探究,她說這話是有意還是無意?
“是,你小的時候,我們忽略你太多,可是小綠,父母有父母的難.....”
凌槐綠打斷他:“我說了,我看夠了你們的表演,請你停止!”
“你....”凌文海揚(yáng)起手,他最近脾氣浮躁,控制不住自己的戾氣,動不動就想打人,可目光越過凌槐綠,對上門口裴觀臣冰冷的眼神,他那手又慢慢垂了下去。
“再怎么說,那也是你母親,你對父母不孝,傳出去就不怕人家笑話裴家,娶了這么個不懂事的兒媳么!”
“我不介意!”裴觀臣對上凌文海的視線:“我的妻子,她無需顧忌任何人,只要自己開心就好,畢竟有些東西,不配稱之為父母!”
凌文海被裴觀臣損的老臉漲紅,他是長輩啊,裴觀臣不恭恭敬敬喊他一聲岳父也就算了,還敢出言這么猖狂。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素來在單位也是有些架子的,可在這個不良于行的年輕人面前,莫名其妙的覺得氣弱了幾分。
他嘴唇囁嚅許久,最后訕訕道:“凌槐綠,你要記住,你姓凌,人不能做無根之人!”
凌槐綠抬頭望天:“凌部長,十年前,我就已經(jīng)沒了根,變成了四處飄飛的野草,連個扎根的地方都沒有!”
凌文海走了。
凌槐綠望著天,努力把淚水憋回去,強(qiáng)顏笑著:“哥,下雪了!”
“嗯,”裴觀臣望著她:“原諒我無法起身擁抱你,可不可以麻煩你蹲下,在我懷里靠一靠?”
“哥!”凌槐綠趴在他的懷里,哭得撕心裂肺。
裴觀臣輕撫著她的頭發(fā):“哭過這一回,以后就少哭一點(diǎn)好不好,我不愛笑,你就該多笑笑才是,不然,這生活該多無趣!”
“嗯,以后我都不哭了!”
自此后,凌槐綠學(xué)習(xí)越發(fā)努力了,她專門調(diào)了一個可以學(xué)習(xí)英語的電視頻道,每天按時按點(diǎn)的練習(xí)口語。
裴觀臣見狀,索性日常對話都跟她用英語對話。
凌槐綠大為吃驚:“哥,你....你的口語怎么....怎么這么流暢?”
裴觀臣笑道:“我外公以前參加外交使團(tuán)出國,認(rèn)識了幾位外國友人,我小的時候,有段時間,就經(jīng)常跟他去涉外賓館。
一來二去的,口語也就流暢了,有時候就替我外公擔(dān)任翻譯,后來.....”
他話沒再繼續(xù),凌槐綠卻是明白了。
天資聰穎的少年,在一眾外賓中落落大方與人交談,想必那一刻,他在所有人眼里熠熠生輝,是那顆最明亮的星星。
所有人都對他寄以厚望,沒人想到,有一天,他對跌落塵埃一蹶不振,從此消失在眾人的唏噓中。
凌槐綠突然有些心疼,抓住他的手輕聲道:“哥,相信我,你一定可以重新站起來的,到時候,我們一起考大學(xué)好不好?”
裴觀臣笑容淡去,神情重新變得淡漠:“大學(xué)啊.....”
曾經(jīng)觸手可及,已經(jīng)有過美好畫面的大學(xué)生活,突然戛然而止,讓他后來,連想都不愿再想。
“嗯,”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