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傷,只是涂了些東西,摸到了會不舒服?!敝芡ハ鰟e過頭小聲說。
周立寒撒開他的手,“你去找樂臺的麻煩了?”
“給他一點小教訓?!敝芡ハ鰟e扭地說,“誰讓他帶壞兄長,輕薄兄長,還讓兄長煩惱?!?
“帶壞我?輕薄我?沒有啊?!敝芰⒑艘宦?,“別多想,他就是酒后胡言,以后不會再說的,不然我也得替嫂子教訓他。”
周庭霄忽然說:“兄長,別在北鎮撫司當錦衣衛了?!?
周立寒給他這突兀的一句搞得云里霧里:“那我干啥?吃啥?怎么養你?”
“我馬上就不用你養了?!敝芡ハ鰸q紅著臉說,“下個月大通試就開始了,等我恢復身份,就請兄長來我府上做師爺,我養你,可好?”
周立寒:“?”
“你在開什么玩笑?!彼婀值匦α?,“小五殿下,我可不是能運籌于帷幄之中的謀士啊,我就是個外地來的,北鎮撫司是我最好的耳目。不論你將來要做什么,我在北鎮撫司站穩腳跟,對你才最有利?!?
“我不要有沒有利?!敝芡ハ鰮u頭,很嚴肅地直視她,“我要你安好,要你......不被他人困擾?!碧刂赶胍獡屪咝珠L的樂臺,當然,還包括那個強迫兄長練琴的陳瑰意!
周立寒盯了他一會兒,雙手抱胸道:“好吧,那我也不說那么無私大義的話了,說點自私的,在北鎮撫司對我最有利。我喜歡當錦衣衛,喜歡策馬馳騁,喜歡當將領兵,喜歡偵破疑難。我不想只在一方帷幄之中?!?
如果讓她于一宅之間做幕后謀士......那跟當年沒逃婚留下來嫁人入宮,有什么區別。
周庭霄這會兒臉消色了,但眼眶泛紅了:“那你也別留在北鎮撫司,去錦衣衛其他職門吧,然后搬離這個地方,離千戶府和司樂府都遠些。”
周立寒再次聽笑了:“千戶府和司樂府?拜托,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登之兄和陳瑰意是什么洪水猛獸嗎?你也不是不知道,不管我是男是女,我跟登之兄都是絕對不可能的,我絕不會去拆散他和嫂子;和陳瑰意就......你應該也看得出來吧?我和她要是真有可能,那早好幾年就成親了,何必拖到如今呢?”
周庭霄發出靈魂拷問:“那兄長不婚至今,是為什么?是在等什么?”
“這不是也很明顯嗎,我是女的啊,我以男裝成婚就是害別的女孩子?!敝芰⒑疅o奈道,又補充安慰一句,“也是在等你長大嘛。”養成型了就可以出手了。
周庭霄唰地眼睛亮了:“兄長在,等我...長大?”
“是啊,我當然盼著你長大啊。”周立寒被他看得渾身一發毛,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那我已經長大了。”周庭霄瞬間收回表情板回臉,整了整衣領,“你說過,我的同齡人說不定都已經抱著小孩哄睡覺了?!?
周立寒也眼睛一亮:“哦——有道理,你提醒我了!”
“這么說,兄長是答應我了?”周庭霄高興的聲音有點飄。
周立寒大笑:“當然,這我怎么可能拒絕你啊!放心,為兄這就給你安排上,小子,你喜歡什么樣兒的!”
臭小子可以成親啦!
可以物色個弟媳啦!
周庭霄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只是哄著水汪汪的眼笑著說:“我當然只喜歡兄長這樣的。”
“......?!?
周立寒的笑容僵住。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怎么了?”周庭霄眼巴巴望著她,“兄長不是說答應我了么?”
“不是,不是?!敝芰⒑B連擺手,“我好像誤會了,我以為你提醒我,該幫你找個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