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言青在的時候,對面的親戚也是這般肆無忌憚的聊著高深莫測的東西,他們家也只有言青能聽得懂,現在言青不在了,對面的親戚還是不依不饒的顯擺,這種排山倒海的氣息讓楚云感到頭暈目眩,她放下筷子霍然起身,母親瞪了她一眼,她絕不允許女兒在這個時候丟人現眼。
“你干什么?”
楚云努力克制情緒,聲音保持在和平的狀態:“我想去洗手間。”
母親內心糾結了下,不過還是點頭允許了,得到特赦令的她快步朝酒樓的后門走去,前門人多,她出去勢必會被人發現。
她剛走出烏煙瘴氣的酒樓,一片耀眼的陽光刺的她睜不開眼,只聽到旁邊傳來陣陣慘叫,她用手擋住陽光,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解決完廚子的邊野正好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時光都靜止了,只有微小的塵埃在陽光下飛舞。
“救命啊……打人了……”
廚子又呻吟了一聲,此時邊野已經沒心思揍他了,他緩緩起身想要離開的時候,楚云突然朝她跑來,抓起他的手就往巷子深處跑去,與此同時身后傳來好幾個人的吼叫:“打人了!快來人??!打人了!”
他們一口氣跑到巷尾,這條路不過就一百米,周圍都是堆積的廢品和橫生的雜草,環境相當糟糕,可是對此時此刻的楚云來說,這段逃跑的路程開滿鮮花,一直通往無盡自由的彼岸……
當他們在車水馬龍的路口停下,她起先喘著氣,后又大笑起來,邊野一臉摸不清狀況的表情問她:“不是……我們為什么要跑?”
她沒有回答他,依然沉浸在瘋狂的喜悅中,笑完了才問他:“你為什么要打那個人?他也欠你們錢?”
“倒也不是?!彼辉俅罾硭?,雙手插著褲兜往前走去,身后的女孩又像跟屁蟲一樣跟了上來,還不停的問:“那你為何打他?”
他加快腳步,她已經要跑了,口中還振振有詞:“你不回答我,我就會一直問下去?!?
“你又為何在這里?”他反過來問她,她理所當然的回道:“這是我家的酒樓。”
對哦,他差點忘了,她父親是宋懷遠,龍哥昨晚還讓他利用這小丫頭來著,可他實在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他走的越快,楚云跟得越緊,恰好一輛電車開來,他一個閃身跑了上去,誰知他剛上車,楚云也跟了上來。電光火石之間她一個沒站穩倒在了他的身上,他下意識抱住了她,她一動不動的靠在他懷里,電車在行駛,他也不能松手,只得嘆著氣問:“你怎么跟條帶魚似的,能不能自己伸手拉一下?”
“我從來沒坐過電車。”她說的很大聲,語氣非常高傲,周圍的人都聽見了,紛紛朝他們兩人投來好奇的目光。
小姑娘穿著華麗的裙子,裙擺處還有蕾絲花邊,手上戴著很大一串珍珠手鏈,看上去價格不菲;跟她在一起的男孩子滿身匪氣,不可一世,眾人琢磨這定是哪家有錢人家的傻丫頭被流浪小伙騙走了。
殊不知他們情況正好相反,現在流氓小伙是甩都甩不掉的苦,最后實在拿大小姐沒辦法,只能一手抓著把手,一手拉著她的手腕,想起她手腕上有傷,又往上挪一點牢牢拽住她的手臂。
“原來坐電車是這種感覺?!?
她感受著窗外吹來的風,閉著眼睛說道,邊野目視前方,沒有接話,但是賣票員有話要說:“坐電車還要買票呢,兩個人一起嗎?”
楚云詫異的睜大眼睛:“買票?我身上沒帶錢。”
“沒帶錢不能上,你下一站下去吧?!边呉罢业綑C會開始忽悠她,她小巧的嘴巴抿了一下,然后對賣票員說:“你們這里可以賒賬嗎?”
賣票員工作三十余載第一次聽說有人坐電車還要賒賬,他為難的搖搖頭,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