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秉忠和真金去了大寧別院,可阿羅只是客氣了幾句,根本就不跟這二位多聊,倒是把位置讓給了紀弘成。
就在紀弘成跟真金和劉秉忠寒暄的時候,阿羅便叫上春蕊去后花園追蝴蝶去了。
真金根本沒什么心思跟紀弘成尬聊,他伸長了脖子看后花園,只聽得見阿羅和春蕊歡快的笑聲,卻看不到人。
倒是劉秉忠開門見山道
“紀先生,燕王殿下和我過來,有一事跟你商量。”
“什么事?”
“阿羅翁主畢竟是個女孩子,出使我大元已經有些時日了,估計是貪玩忘記了回水西復命。我是怕時日久了,水西君長擔心哪。”
紀弘成笑道
“原來子聰先生是為這事而來,真對不住,紀某無法左右水西使者的決定,何況他是翁主,我也得聽她的。”
劉秉忠滿臉不自然,這做客的賴著不走,倒是主人家毫無辦法,真是豈有此理。真金也想表達一下自己的觀點,其實他內心非常不想阿羅離開大都,可是他不笨,他知道阿羅繼續留在燕京會有什么后果,最關鍵的是,又不能趕阿羅走,真是難辦啊。
不過這軍國大事有父皇,他可不想多插手,他只想多找機會見到阿羅。
就在幾人都把天聊死了,悶著頭喝茶的時候,阿羅回來了。
“告訴忽必烈陛下,阿羅要回到水西可以,除非讓紀弘成也跟我一起回去,否則我就不走了。”
阿羅一邊說話,一邊在房間里欣賞官窯瓷器,仿佛這些都是他的財產。真金看到豪爽任性的阿羅,心在撲通撲通的跳,他何嘗不想留下阿羅,可是實在想不出一個兩其美,不讓水西誤會的法子。
同樣為這事,忽必烈是傷透了腦筋,他不得不找來水西專家納魯尼蘇。
“納魯,以你對阿哲的了解,如果翁主阿羅不回去,他會怎樣?”
阿羅來燕京之前,曾跟納魯尼蘇飛鴿傳書多次,納魯尼蘇完能夠猜到著其中的利害關系。
“陛下,水西阿哲雖然殘暴無道,卻也是個殺伐果斷的狠人,如果他確定不了阿羅是否安,必然會動用水西軍向我大元施壓。”
“可是他的女兒和紀弘成在我們的手上,難道他就沒有顧忌嗎?”
“他當然有顧忌,可他也知道,等陛下吞并南宋,他就會失去了先機。與其等到魚死網破的那一刻,他不如先訛詐一把。現在阿哲還有坐山觀虎斗的僥幸心理,可如果有謠言傳出我大元扣留翁主阿羅,他便會轉而支持大宋,與我大元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忽必烈贊賞的看著納魯尼蘇道
“納魯,朕沒有看錯你,果然能認清形勢,謀斷有據。你派人從水西弄來的明月珠,朕非常喜歡,朕已經重賞了有功之人。朕對你的賞賜,就是任命你為樞密院主簿,以后你隨時在朕身邊,替朕出謀劃策。伯顏走后,朕找不到幾個能給朕出主意的人。”
其實忽必烈這話還有所保留,他不缺謀臣,只是在水西問題上,他的那些謀臣都沒有用。只有這位納魯尼蘇,對水西非常了解,又可以為我所用,忽必烈即使冒險,也要試著重用。
納魯尼蘇先是受寵若驚,繼而假裝吃驚道
“陛下,伯顏大人走了,莫非戰事已經開始?”
忽必烈點點頭,納魯尼蘇果然聰明,一點就通,于是道
“伯顏已經率軍攻宋,襄陽之戰已經開始了。不過暫時只是佯攻襄陽,大軍主力已經繞道直取臨安。”
納魯尼蘇當然不會簡單的認為,忽必烈跟他說的都是真話,無非是想要表示對他的信任。其實他知道,忽必烈對他的懷疑未必就已經完解除,將來與忽必烈奏對,還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再小心。
忽必烈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