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納魯,朕之所以把你調到身邊做事,并不完因為你給朕獻上了一件至寶,朕可不是玩物喪志的君王。朕之所以重用你,是因為了解你的遭遇。你是最了解水西的人,朕對你寄予厚望,有你出謀劃策,朕會希望能找到破解水西問題的方法。”
忽必烈最忌憚的,就是水西的神機炮。別說現在已經深陷宋元襄陽之戰,即使是忽必烈吞并了大宋,大元與水西之間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納魯尼蘇躬身道
“陛下如此信任微臣,微臣縱使粉身碎骨,也無以為報。陛下,微臣有一言,陛下姑且聽之。在襄陽之戰的關鍵時刻,一定要穩住阿哲,他手中的神機炮,說是十萬,恐怕現在已經不只這個數目了。阿哲肯袖手旁觀,等著坐收漁翁之利,那是他太自負了,陛下如果能夠留住紀先生,遲早也會擁有神機炮,一定會補齊跟水西之間的這個差距。”
納魯尼蘇略微思索繼續道
“陛下,微臣何嘗不想殺了阿哲那狗賊,為親人報仇。但此事如果跟阿哲沖突,我們將會失去與他一決雌雄的重要時刻,會陷入曠日持久的三足鼎立。”
忽必烈深吸一口氣,不得不說,這位納魯尼蘇的分析十分透徹,只是也不能埋著頭只知道打宋朝,白白讓水西撿個大便宜。
納魯尼蘇欲言又止,忽必烈注意到了。
“有話就說,不要有顧慮,朕不會怪你。”
納魯尼蘇拱手道
“陛下,微臣雖有個方案,但這個方案很不完善,容臣考慮妥當,再稟奏陛下。”
忽必烈又在心里暗加贊賞,納魯尼蘇很穩重,沒有想好的方案就不會提出來。
就在二人都陷入思考之中的時候,燕王真金和劉秉忠回來了。
未等見禮,忽必烈迫不及待問道
“如何,阿羅翁主肯回去嗎?”
劉秉忠搖搖頭。
“陛下,水西翁主早就看穿了,她是偷偷跑出水西的,就給她父親阿哲留了一封信。前幾日姚樞還派人家傳家信,說阿哲病重,要她回水西,可阿羅就是不肯,她堅持要回去可以,必須紀弘成陪同。”
忽必烈皺眉,無論如何不能放走紀弘成。目前還沒撕破臉,情況還不算糟糕,一旦撕破臉,就只有強行囚禁紀弘成了,那樣一來,即使把阿羅送回去,恐怕阿哲也會派兵北上了,因為紀弘成的門生撐起了水西的天,那幫紀門子弟,豈會善罷甘休。
這可怎么辦呢?君臣幾人束手無策。恰在此時,燕王真金道
“父皇,兒臣有個主意。”
眾人眼睛一亮,平時不怎么管大事的真金居然開口了?忽必烈也滿心欣慰,看來皇兒真的長大了。
“父皇,兒臣愿意去一趟水西,名為向水西君長說明翁主的情況,實則給他送去一個人質,兒臣以為,這樣一來必然取得水西軍長的信任,至少能夠穩住他,把襄陽之戰打完。”
眾人都把目光看向忽必烈,忽必烈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這的確是個辦法,不過誰又舍得讓自己的親兒子一身犯險呢。
“皇兒,父皇非常欣慰,只是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父皇不能答應你。”
真金道
“父皇,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兒臣再入水西,可就危險了。兒臣現在去,是代表父皇去結盟,無論阿哲如何打算,都會禮遇兒臣,畢竟咱們手中有兩個水西的重量級人物,禮遇兒臣,就是善待阿羅和紀弘成。”
忽必烈目光看向劉秉忠
“子聰先生以為如何?”
劉秉忠躬身道
“陛下,臣也認為這是一招妙棋,可也太冒險,臣建議三思。”
忽必烈面無表情,這說了等于沒說。他又看向納魯尼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