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虜聽了紀弘成對這場戰爭的定論,他不由得低下了頭。
在戰爭開始之初,他滿懷信心認為,這一場海上大冒險,會讓他們占領東方,會得到享用不盡的財富。
然而,戰爭并沒有像他想象的一般曠日持久,很快就結束了,只不過戰敗方是自己。這是一場侵略他國的不義之戰,整整一支無敵艦隊,成為對方的戰利品。他不能不為米羅感到惋惜,為教皇感到悲哀。至于自己,一個無名小卒,無關痛癢,大不了一死而已。
“君上,我沒有什么可以問的了。你有什么問題盡管問吧,我知無不言。”
紀弘成也不客氣,話鋒一轉問道
“聽說米羅得到了一批寶藏?無敵艦隊的這些船只,就是照著寶藏中得到的造船圖紙建造出來的,是這樣嗎?”
米羅回答道
“據說是這樣的,但事實究竟如何我不敢斷言,畢竟除了米羅,沒有人見過那批寶藏。或許根本就沒有這些寶藏,這只是米羅副主教。為他頭腦超乎常人的智能,給出的一種合理解釋罷了。”
俘虜的話讓紀弘成陷入了沉思。
米羅所面臨的情況,跟自己相當。當初說自己做夢,夢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這自然也是對自己頭腦中超乎尋常的信息來源,做一個合理的解釋。
自己的解釋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無法查證。然而米羅他說,他知道一處寶藏,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就把他的信息來源具體化。他的解釋聽起來最為可信,但遺憾的是,也同樣最經不起查證。如果這個地方根本不存在,這批寶藏根本就沒有,那他的謊言總有一天會被拆穿。
紀弘成竟然有些開始期待與這位米羅的對話,如果他也是一位穿越者,如果他來自一個與自己不同的時空,那么他會來自哪里呢?
從無敵艦隊的這些船只來看,有點像后世時空,第2次世界大戰前夕在那個時代。那時火箭還沒有問世,飛機還在初創。
紀弘成又叫來了幾位俘虜,一一與他們對話。這些俘虜對米羅所知甚少,想要從他們的身上挖掘更多關于這位米羅的秘密,是不現實的。
好在紀弘成心中,對這件事情有了個大概的把握,他立刻命令司機,啟動車輛,返回了勤政殿。
返回之前,紀弘成給夏荷打了電話,讓他把馬可波羅叫到勤政殿等候。
馬可波羅是水西學派的弟子,卻并不是新宋的官員,嚴格的說來,他甚至并不是新宋的人士。想要靠馬可波羅來實現自己的國家利益,根本不現實,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弟子,有許多事情安排他去做,還是可以放心的。
紀弘成見到馬可波羅的一第一眼,便覺得他很憔悴,而且心情不佳,于是便問道
“小馬,最近過得可好?”
馬可波羅拱手,東方的禮儀感十足
“恩師,過得不好,非常焦慮。”
“哦?可否告訴為師,發生了什么事情?”
“恩師,你知道我來自威尼斯,我是水西學派的弟子,是您的學生,但我也是意大利人。這場該死的戰爭結束了,我的同胞們死的死,俘的俘,我的心情能好嗎?當然弟子不是在責備恩師什么,這是羅馬教皇的錯誤,這是他們導致的惡果,我痛恨的是,他們為什么做出這樣的決策。”
“小馬,你真的不責怪為師嗎?看你那氣鼓鼓的樣子,分明就是在責備為師。派兵圍了無敵艦隊,殺了西洋士兵,繳了上千艘船只,誰也不會無動于衷。
馬可波羅眉頭皺起,一副無奈無辜又悲哀的樣子,他撲通一聲跪在殿前
“恩師,弟子所說完全屬實,任何人的國家受到外敵入侵,都會奮力抵抗,更何況他們有眼無珠,竟然派遣艦隊,意圖侵犯新宋!這完全是自尋死路。弟子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