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南道:“嫂子不要稱呼我大人,我只是姚大哥慕名已久的小弟而已,這一點(diǎn)糧食不成敬意。”他說完,從懷中取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那婦人道:“姚大哥眼下出了事,這是無可奈何之事,小弟我干急無汗,出不上力,只能盡自己一份綿薄之力,替他照顧一下家小,請(qǐng)嫂子收下。”
那婦人哪里敢接,她素知姚猛平日的性情,從不占人便宜,所以不敢。
陳正南又道:“嫂子,今日不同往日,往日有姚大哥在,一切都好說,現(xiàn)如今姚大哥是顧不這個(gè)家了,如果你還倔強(qiáng),這一家老小又將如何呢?請(qǐng)嫂子不要固執(zhí),放心收下吧。”
他說完,便將銀票硬塞在那婦人手中,轉(zhuǎn)身出了院子,便同曾順上了馬車。
那婦人忙追出院子,跪在地上千恩萬謝,眼看著馬車走遠(yuǎn)。
片刻后,馬車便到了崔彪家中。崔家和姚家又有不同,馬車還沒有走到近前,只見崔家門前內(nèi)外站了許多人,院內(nèi)有人哭天喊地的大叫,又有許多人大聲地說著話,也有幾個(gè)人在一旁勸解。
陳正南先下了車,只見崔彪家并無院子,只是三間草房,一間廚房,一間柴草房,家境比姚猛家還是不如。
院中大哭的,是崔彪的媳婦和她跟前的兩個(gè)孩子,另外兩個(gè)中年漢子和一個(gè)老婦人正在爭(zhēng)吵。
陳正南聽了片刻便知道,原來因?yàn)榇薇牒筇炀鸵獨(dú)㈩^,他老婆的娘家人不愿意自己的女兒成為砍頭人的寡婦,現(xiàn)在就要把女兒接回去,娘家父親想讓崔彪父親替兒子寫下一紙休書,將他女兒休了,這樣以后可以好好地再嫁。
可是崔彪的老婆舍不得兩個(gè)孩子,哪里愿意,便和他父親哭鬧,崔彪的父親更是不愿意,眼看就要死了兒子,眼下又要沒了媳婦,留下一對(duì)孫子孫女,自己如何照顧?所以便和親家大吵了起來。
這時(shí),眾人才看見陳正南所乘的馬車,見曾順和馬車夫往下搬米面油,抬了過來,便讓開了一條道,陳正南走上前,施了一禮問道:“這里可是崔彪大哥家?”
崔彪夫人連忙放下抱著的孩子,擦了擦眼淚,上前施了一個(gè)禮道:“這里正是,不知公子你是——”
陳正南道:“我是崔大哥神交已久的小弟,這兩日聽說了崔大哥的事,一時(shí)間也幫不上忙,今天特來家里看望一下,盡一份綿薄之力,略表心意。”他說話的時(shí)候,曾順和馬車夫把米面油送到廚房里。
崔彪妻子和他父親一時(shí)呆若木雞,正驚疑,陳正南取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崔彪的老婆說道:“嫂子,這些錢少了些,請(qǐng)收下。”
崔彪的老婆是認(rèn)得字的,她從來沒有見過陳正南,突然見他這樣一個(gè)錦衣公子哥兒來到她這貧寒的家,出手就送了這么多米面油,又給了一百兩銀子,納悶之余更是萬分驚懼,忙擺著手說:“不敢、不敢,我才不敢收。我瞧公子眼生,不知尊姓大名?”
陳正南道:“說了我的名字,你也不知道,崔大哥也沒有見過我,更沒有聽說過我。我此來不為什么,只是敬重崔大哥的為人,才過來表示一下心情。嫂子,請(qǐng)不必推托,收下這銀子,以后照顧好崔大哥的父母和他的孩子也就是了。”
說完,陳正南便把銀票塞到她的手中,略一拱手,轉(zhuǎn)身便走。
曾順已經(jīng)上了馬車,車夫見陳正南上了車,打馬便走。
崔彪媳婦的父親正鬧事,親見有人送了這么多錢財(cái)、物資過來,一時(shí)間也顧不上鬧事,直問女兒這來人是誰,他女兒哪里知道,只不理他。
崔彪的父親連忙追過來,沒有追上,便跪在地上沖著遠(yuǎn)去的馬車磕頭,大聲呼叫著致謝。
傍晚,圖海辦完公事回來,同陳正南一起喝了酒,吃罷飯,兩人便到書房里喝茶、敘話。
陳正南把下午在茶攤上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