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勁風(fēng)亂過,等了片刻后,朱籬睜開了眼睛,見頸前的一縷頭發(fā)散落在桌案之上。
正在他心里疑惑時,吳憂將刀還給差役,說道:“你該殺,卻不該死,今日我削發(fā)為首,來償還你的過錯,今日之后,你的這條命只屬于大夏百姓。”
吳憂不會無的放矢,自然有其深意,朱籬心里自然明白:“你需要我做什么?”
“離開大夏,前往東瀛。”
……………
“大人,這是死囚名冊,以及所犯的罪證,一共六十三人。”
“留下一個死囚。”
吳憂接過馮七刀遞來的名冊,并沒有翻看,揣入懷中,吩咐了一句,便大步走出了牢房。
雖然不知道吳憂為何要留下一人,馮七刀還是依言而行,扣下了一人。
吳憂免了朱籬的死罪,但是放其離開則需要一個契機(jī),現(xiàn)在時機(jī)未到,只能等。
出了牢房,吳憂押送死囚,浩浩蕩蕩的朝大理寺而去。
雪依舊持續(xù)在下著,刺骨的空氣讓原本繁華的京都街道變得蕭條,即使有行人,也是來去匆匆,絲毫不會停留。
府衙如此大的陣仗,如果是以往早就人山人海,湊起了熱鬧,可是這場寒流徹底澆滅了百姓圍觀的熱情。
一路走來,倒也有百姓不顧刺骨的寒冷,跟在隊(duì)伍后面,只不過人數(shù)并不多。
行刑的地方在大理寺門前,吳憂將死囚全部帶了過來,跪成一排,看上去格外的壯觀。
“陛下,死囚已帶到。”說著,吳憂把名冊遞向莊文清,即使是死囚,大理寺也要記錄在案。
“行刑。”夏皇沒有任何猶豫,也免去了繁瑣的儀式感,立刻執(zhí)行。
人頭滾滾,鮮血將大理寺門前染成了一片血紅,濃郁的血腥味,在如此寒冷的天氣清晰可嗅。
大理寺的劊子手很專業(yè),哪怕吳憂是一個外行,也能看的清楚他們比馮七刀專業(yè)的太多了,至少無頭的尸身都筆直的朝向一個方向,而且鮮血并沒有濺到兩人身上。
的確是兩名劊子手,一左一右,下刀穩(wěn)準(zhǔn)狠,沒有一點(diǎn)兒拖泥帶水。
“曝尸三日,三日內(nèi)任何人不得收尸。”直到目睹全部的死囚被砍掉腦袋,夏皇眼里濃郁的殺意才慢慢散去。
夏皇的怒火并不是針對死囚,而是柳家,勾結(jié)倭寇,殘害百姓,這已經(jīng)是在將夏皇的仁慈和底線踩在地上來回不停的摩擦。
柳氏的事情影響極其惡劣,如果夏皇視而不見,那么其他氏族有樣學(xué)樣,大夏離滅亡就不遠(yuǎn)了,此風(fēng)絕不可漲。
曝尸三日,不僅是給柳氏一個警告,也是在警示其他氏族,而這件事情并沒有完,而是一個開始。
柳氏要倒霉了!
想到這里,吳憂心里就是一顫,他想到了一個可能,夏皇之所以叫他前來,就是充當(dāng)先鋒對付柳氏。
“吳憂,陪朕走走。”
離開了大理寺,夏皇在前,吳憂和莊文清一左一右落下半個身位。
夏皇不開口,吳憂二人都保持著沉默。
“朕錯了嗎?”良久之后,夏皇開口。
吳憂不知道問的是自己還是莊文清,他先看向莊文清,見其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吳憂知道該自己表態(tài)了。
“不,陛下你沒有做錯,臣如果是你必定先覆滅柳氏,再滅倭寇。”
恭維的話夏皇不知道聽了多少,對此已經(jīng)免役了,他只當(dāng)是吳憂的安慰之語,可吳憂后面的話不得不讓他在意了。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柳氏私通外敵,死有余辜,臣和你一樣,恨不得將其五馬分尸。”大義凜然的狠話很自然,對柳氏的憎恨發(fā)自肺腑。話鋒一轉(zhuǎn),吳憂問出了一個讓夏皇和莊文清莫名其妙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