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知芊抬起來仔細看看。
“看來應當是沒錯了,姑娘既然得到了生顏膏,若能恢復以往的容貌,或許尤兄他在天之靈也可以欣慰了。”
惠知芊低下了頭,“他還真是什么都跟你說啊?”
她奇怪地看了這個面具人一眼,以她對尤文醫的了解,他應該不會把這些事兒告訴別人才對,畢竟這是她的私事。
而若是臨終托付,更是不可能了,他死得突然,就算是臨終托付,也該是托付給雪沁心才對。
“那當然,我們可是無話不說的好兄弟,其實尤兄生前一直對姑娘之前的遭遇耿耿于懷,姑娘可釋然了?”
“與你無關。”
惠知芊說完就進屋了。
尤文醫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不是聊得挺好的嗎?這姑娘怎么說翻臉就翻臉?
惠知芊坐在梳妝鏡前,看著手中的生顏膏還有幾分猶豫,聽了面具人的話,她還是覺得挺有道理的,這是他苦苦找尋都未得到的生顏膏,自己不應該辜負了他的好意。
思索了一陣,她揭開了面紗,臉上那疤痕讓人揪心不已,她終究還是打開了,將乳白色的乳膏輕輕涂在了臉上。
剛開始是冰冰涼涼的,慢慢的變得灼熱,仿佛火烤一樣,惠知芊看著鏡子里自己臉上的變化。
要說她沒有期待那是假的。
漸漸的,她忽然覺得很困倦,眼皮都慢慢地撐不住了,便到床上睡了個回籠覺。
念歸在另一個房間里念書,倒是誰也不打擾。
察覺到惠知芊入睡,尤文醫潛入她的房間。
天地良心,他絕對沒有窺探之意。
生顏膏來自道門水月天,乃是用的靈藥,藥性強烈,普通人使用無法激活所有的藥性,會吸收體內的生命力輔佐藥性,修復傷疤,所以惠知芊會覺得困倦。
普通人使用,要想有明顯的效果,恐怕還需要幾天的時間。
而尤文醫要做的就是施法激活所有的藥效,而不需要她身上的生命力發揮作用,這樣可以發揮出生顏膏最大的效用,等她醒來或許她的臉便復原了,甚至更甚往昔。
惠知芊涂藥膏的時候,比較細致,涂得不多,而要她臉上的疤痕修復,這還遠遠不夠。
尤文醫自作主張,取了梳妝臺上的生顏膏,一點點輕輕地涂在了她觸目驚心的疤痕上,他觸碰著她的臉,只覺得心里堵得慌。
直到藥膏將疤痕完全覆蓋,一罐生顏膏已經幾乎見底了。
惠知芊睡得很沉,尤文醫不怕她發現,因為沒有證據,而且若是等她這樣慢慢讓生顏膏發揮效用,藥性太強對她的身體也會有一定的損傷。
他現在對道門的了解已經稱得上道門中人了。
而巧合的是,天葬圣人認得研制生顏膏的主人,他的傳承天葬法之中便有著生顏膏的記載。
所以尤文醫才會這么了解。
等尤文醫施法完成,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這可是個細致活。
他擦了擦臉上的毛毛汗,看了一眼她安靜的睡顏,就離開了。
他還有事兒做。
他仍然時刻關注著紫煙的狀況,這件事兒實在是離奇,到底發生了什么,紫煙的尸身又為什么會來到諦臨城?這背后又隱藏著什么秘密?
尤文醫想不通,他的想法跟刀邛是一樣的,那就是盡快找到紫煙。
這樣或許就知道答案了。
他尋到刀邛的時候,刀邛還在百里奇房間。
百里奇的房間布置得稀奇古怪的,鈴鐺符咒到處都是,不知道的還以為跳大神呢。
而此刻的百里奇已經陷入了昏迷。
其實昨夜他就推算出了紫煙的位置,只是因為紫煙身上有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