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高陽!但是如何找機會離開,又去哪里?
在高坑的再三催促下,孫承宗不得不連夜動身。原本孫承宗想只身跟著高坑的衛隊入京的,王樂年和楊鴻章自然不干。最后孫承宗只能怪帶著五十名親兵,將剩下的家丁和親兵交給了楊鴻章,再三叮囑兩人好好駐守高陽。
事實上沒等王樂年與楊鴻章兩人好好談談,向思問再次急不可耐的提出來偷襲河間并且駐守河間的計劃。其實純粹從武將的角度,楊鴻章是贊成向思問的。從一開始就不贊成孫承宗的死守高陽的戰略。那時候孫承宗認為自己年事已高,誓與高陽共存亡很正常。就算現在去問孫承宗,說不定他也不堅持讓王樂年與楊鴻章死守高陽了,因為站的角度不一樣。
但王樂年顯然不愿意就此放棄高陽或者說還和以往孫承宗在一樣放棄自己的權力。他在高陽做五年知縣了,若不是楊鴻章這幾次勝利他怕是要老死人在知縣位置上了。朝廷使者前腳走,他后腳就逃離高陽豈不是作死,政治前途幾乎就此終結了。所以王樂年堅決不同意放棄高陽,盡管他的內心也不一定愿意堅守高陽,大必須擺出一個姿態來,這樣的爭吵自然不歡而散。
向思問自然不會放棄游說楊鴻章,他看到了楊鴻章的動搖,也相信楊鴻章知道河間的戰略地位遠不是高陽能比的。楊鴻章也只是笑而不語,作為朝廷剛剛任命的高陽守備他就算是離開也需要一個好時機。
果然從孫承宗離開的第二天,王樂年就完全改變了態度,將自己當做了高陽的主事人。原本明朝就是以文御武,現在他是正六品文官,實職差遣還是知縣,楊鴻章不過是從五品的散官。所以從防御工事的修筑到軍隊的訓練王樂年都一一過問。楊鴻章也是有苦難言,凡事有利有弊啊。原本以為孫承宗的離開,他可以放開手腳大干一場。但是這個王樂年顯然不是一個愿意安靜配合的主,尤其是當他需要表現得更加堅定地固守高陽的時候,更要命的是他是地頭蛇!
高陽將相不和的情況在楊鴻章的刻意淡化之下并沒有引起下面人的強烈反響。兩人明面上的爭執是在孫承宗離開后第三天,從北面逃過來大量的難民。關于是否讓難民入城的問題上,王樂年與楊鴻章各執一詞,王樂年認為自己是一地父母官,這些難民都是大明的百姓,現在高陽儲備糧食還能供應認為應該接納難民。
楊鴻章則堅持認為高陽旦夕不保,這些難民已經無家可歸,不如讓他們直接逃難去河南或者山西。免得不了幾日又要面臨清軍的劫掠。
由于楊鴻章不太堅持,第一次爭執王樂年取得了勝利。不過隨著難民的不斷增加,每日的糧食開銷不斷增加,眼看著有坐吃山空的危險。而更加讓王樂年頭疼的是這些難民入城之前幾乎一無所有。高陽縣城由于沒有清軍劫掠相當安寧。于是一些不安分的難民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就干起了偷雞摸狗的勾當。每日處理這些雜務占據王樂年許多時間。
這種情況又持續了四五天,一直到這天從北面過來一群大約千余人的難民,就在王樂年糾結是否要讓他們進城的時候,這些人卻繞開了高陽繼續往南走。楊鴻章見到這種奇怪現象連忙派人去城外找人查問。得到的答復是北面的安州已經被清軍攻陷。盧象升在涿州戰敗,退守保定了。多爾袞大軍緊追不舍,攻陷安州只是順手為之。高陽的氣氛頓時再次緊張起來。
果然第二天下午就有三千多清軍騎兵出現在高陽城北。向思問、王樂年和楊鴻章三人第一時間登上城墻,看著對面地動山搖、煙塵滾滾的架勢三人沒有一個人輕松得起來。尤其是向思,對于清軍騎兵的攻擊力他是深有體會的。高陽縣城的城墻還不如河間。向思問先看看王樂年,再看看楊鴻章,居然可恥地想著等下怎么開溜,轉念又覺得釋然了,楊鴻章是對的,孫承宗和王樂年又死守高陽的動力,但是楊鴻章沒有,他向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