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簪沒有說話,只是側頭看想陸朝。眼神中困意盡顯,整個人都顯得懶洋洋。
陸朝眼神盯著屏幕上紅綠交叉的折線圖,淡淡說道“睡吧。”
這聲‘睡吧’好似什么催眠術語一樣,林簪聽完眼皮動了動,奮力的掙扎幾下,便再也承受不住困意,沉沉睡了過去。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陸朝手腕連著手臂都酸的發麻,他還是輕輕地揉著。而身旁的人平穩的呼吸聲,緩緩地一吸一呼,讓他難道想偷懶,就這么靜靜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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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陸朝和花好母子二人心有靈犀,還是陸朝有什么先見之明。在花好剛走上三樓時,就看見陸朝正好從臥室出來。
二人四目相對,花好停下腳步有些詫異凝視陸朝,后者臉色未變,腳步不停得來到花好面前。
垂眼隨意看了眼花好手中的托盤,只見上面擺著一個特別漂亮的水果拼盤,從顏色新鮮程度上面來看,無疑是剛切好。
但陸朝依舊沒有什么反應,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花好。
“我想跟你認真談一談。”
“現在?”
“現在。”陸朝很肯定的說。
二人來到三樓一間相對較小的屋子,這是一間茶水屋。
陸朝取出一套茶具,是一套碧綠色茶具,陸朝拿鑷子夾了鐵觀音,熟練地洗茶泡茶。
花好起初是不打算喝的,見茶水是她最愛的鐵觀音,到嘴邊拒絕的話又咽了回去。
一道道工序下來,陸朝雙手捧著一個碧綠色小茶杯放在花好面前。
“嘗嘗,老年的鐵觀音。”
花好也不客氣,接過碧綠色茶杯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最后透過窗外陽光,可以看到整個茶杯碧綠通透,就連里面茶水的顏色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她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材質,卻也知道這套茶具是上等貨。
花好慢悠悠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這才喝了一口。
鐵觀音獨有的味道在她口中綻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茶飲多,浸泡的次數不夠,這次的茶水很苦澀。
她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放下茶杯不打算再喝第二口。
其實這種苦澀不是所有的鐵觀音都有,它只是因為年份到了,茶葉變老了罷了。
相比花好,陸朝則是一飲而盡,又替自己斟了一杯。
花好沒工夫在這里跟他喝茶,她有意無意掃了眼旁邊的果盤,她還得給林簪送果盤呢。
“說吧,要跟你媽聊什么。”花好忍不住開口道。
陸朝第二杯入口,也不再斟第三杯,平靜的與花好對視。陸朝黑眸無波無瀾,看似沒有危險性,卻也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陸朝沒有跟花好拐彎抹角,直接開口說“適可而止。”
花好皺眉“什么適可而止。”
“媽,你的喜歡和熱情,已經對林簪造成了一種無形的負擔,你給她壓力了。”
花好笑出聲,她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一樣,“兒子,你不會是在嫉妒媽媽對你媳婦那么好,你吃醋了吧。”
陸朝沒有覺得好笑,他臉色有些灰白,靜默片刻,緩緩吐出幾個字。
“她有yy癥。”
花好聽完笑容僵在臉上,眸子睜的老大,眉眼充滿的‘我不信’的字眼。可見陸朝又不像是看玩笑的神情,她心中漸漸涼了下去,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寒意,從頭頂涼到腳底。
不是在意林簪病情或者嫌棄林簪,又或者改變她喜歡林簪的意思,而是只是單純的不敢相信。
花好不相信這么可愛活潑的姑娘,得了這么可怕的病癥。而每當她甜甜的笑起來,花好絕對的她應該是一個幸福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