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兒!”齊景逍嚇得破了音。 說時遲那時快,蘭鮮聽得身后那凄厲高呼便已然回身,于齊紀云拔下發簪刺向自己剎那出手,卻似是并未來得及,致使尖銳發簪仍將齊紀云白皙脖頸扎出一記紅痕。 “你這又是何苦!”蘭鮮將玉簪打落后滿臉疼惜將齊紀云扶住。 齊紀云順勢倚進蘭鮮懷中,“公子亦是見了,我因得遭了父親厭棄方被婚配與那般夫婿!然其竟是借他人之名將我哄騙至此欲行不軌,不過為圖可免去聘禮。他那妻室如何知曉并是領人前來我當真不知,難不成我會以失身毀譽為代價僅圖將其等盡數戕害?且是公子來時便見得唯有我與貼身侍婢兩人,如何可對抗他等人眾?云兒命苦,早年喪母又遭逢青梅竹馬之人悔婚方落得如此境地!如今公子竟是與往昔疼我如珠如寶的兩位兄長一般厭棄于我,這世上如何再有我容身之地?不若了斷了性命去陪伴母親,尚有所依托啊。嗚嗚嗚。”可兒被金百戶命人擋在了門外,齊紀云只得自圓其說,將悲苦境遇簡明扼要講述與蘭鮮,希冀可以此將其打動,縱然不得終身之托,卻尚可將盧祿夫婦之死撇個干凈徹底! 齊家兄弟聞言心中亦是泛酸,縱然不得所有,卻當下已大致了然這院中發生了何事。 齊景逍尚算得清明,與齊景逸對視一眼便與蘭鮮身份生了疑,更是聽其與自己妹妹對話便知實乃偶遇之人,可這盧祿已死,即便尚且未得親見,卻是可兒之言必不得摻假,更是滿院血腥氣味恐不僅唯有盧祿一人性命之憂,然此事終是牽扯了自家,更是這位公子氣宇不凡,身側人眾又是皆通武藝,現下唯有他兄妹三人及隨從,若是……故而方頓悟還是齊紀云之策上佳,需與這位公子先行安撫,待離了這是非之地再做打算。 打定主意,齊景逍嘆息一聲,“云兒,你這又是何必。我與你二哥不過不放心你近日之狀,方尋了你而來,卻不想城西并不見你與可兒行蹤,唯恐你遭逢兇險方匆匆趕至,竟是……那盧祿本就非屬良配,我二人自是為你與父親爭辯數次,然父親被其蒙蔽怎知其竟是如此心存齷齪之輩!如今既是他已身死,你這婚事自是可擱置,待及回轉家中,我二人與父親講明,你便可安心了。卻是盧家那邊……” 蘭鮮豈會聽不出他試探及避禍之意?心內自是冷笑,暗中嘲諷這齊家之人皆是如此自作聰明之輩! “兩位齊公子,”蘭鮮并未將齊紀云推開,而是單手于其背部為其順著氣以示安撫,側首輕聲道,“在下進門時,那盧祿險些將齊小姐……卻已是衣衫不整了。而盧夫人更是領了一名嬤嬤及兩個丫頭撞破此事,更是以此要挾齊小姐將財帛奉上,卻是其等因分贓不均生了爭執,在下救人心切,便是趁機將其等悉數斬殺殆盡。五具尸身現于偏房之內,兩位公子可去驗看。”不待齊家兄弟有應,便高喚進侍衛,遂令來人將其二人“請”去認尸。 “嗚嗚嗚。”齊紀云將蘭鮮之語聽得真切,稍稍松了口氣,卻是這悲聲自是不敢止下的,反是愈發抽搐得厲害,使蘭鮮不得不將其抱緊。 蘭鮮見房中唯余了他二人,細聲軟語安撫道,“好了,齊小姐莫要再心生悲怨了,怪在下一時心急口不擇言誤會了小姐。小姐遭逢此等驚嚇該是好生靜養。如今令兄已是至了,隨他等回府由府醫細細一診方可。余下諸事在下自會處置妥當。” “公子!”齊紀云環住蘭鮮腰身,如同不愿放手這救命稻草一般,“公子于云兒有再生之恩,云兒不知如何回報。可能將公子名姓、府邸盡告?云兒必會登門致謝!” “不必了,在下并非京城人士,家宅亦是甚遠多有不便。遑論遇得此種事,路見不平實屬平常,小姐無需放在心上。” “不!”齊紀云淚眼婆娑抬眸望著蘭鮮,“公子可是嫌棄云兒險些失身又是被那等不堪之人污了名譽?公子自是不知如今云兒于家中近況,若是公子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