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低聲問道,“不知姑娘夫家居在何所?高姓大名?等一會我送你回去,好給你家夫君留話。”
“我夫君姓徐,你叫我徐夫人就可以了……”眼前漸漸發黑,宋離月憋著最后一口氣說道,“把我送到康親王府附近……你把我安全送回,我必重謝你,如若你不聽,我就揍你……”
這般發狠的話,被氣力不支的宋離月說得支離破碎。
陷入黑暗之中的宋離月,沒有看到男子面具后眼眸之中那毫不掩飾的擔憂和疼惜。
從到了溍陽城,宋離月就沒有做過夢。
這一次,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她夢到自己真的是爹爹從后山那片鳳尾蘭叢中撿回來的……
夢到了頭狼很是威風地站在山頂上眺望著遠方,任憑風把它那一頭飄逸的毛發吹得亂七八糟……
夢到那只愛偷吃葵花子的青鳥在院子的樹枝上嘰嘰喳喳,吵個沒完……
夢到溫泉那邊的荷花都開了,結出很多鮮美的蓮蓬……
睜開眼睛的時候,宋離月的嘴角還是帶著笑意的。
凌白山在等著她呢……
剛想撐著身子想坐起身來,不料右胳膊傳來劇烈的疼痛,宋離月倒吸了一口涼氣,扭過頭看了看。
受傷的手掌和胳膊已經用素凈的白色麻布包扎得很是結實,她這才恍然想起自己昏睡前的那一幕。
一個身量修長提拔的男子,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高束的發髻上綁著一根會隨風舞動出裊娜身姿的發帶,手里一把長劍,還有一個遮住眼睛和鼻子的奇異面具……
那個陌生的男子還真是個奇怪的人,好在為人還不錯,萍水相逢,沒想到他真的愿意出手相助,把她送回來了。不對,不能算是萍水相逢,只能算是初次謀面。
算了,不想了,以后見面的時候,再好好謝謝他就是了。
“玉虎!玉虎!”
宋離月靠在軟枕上,揚聲喚道。
很快就聽到有細碎的小步伐噔噔地越來越近,是玉虎。
她輕手輕腳地走到床榻邊看著宋離月,秀美的面容上染著幾分驚喜,“離月小姐,你醒了!”
這不是廢話嗎,她眼睛睜得老大,難道還是睡著了?
宋離月沒空抬杠,她立即問道,“我是怎么回來的?”
“是守門的小廝早上出門打掃的時候,發現你昏倒在府門前的。”玉虎很是憂愁地輕聲說道,“小姐啊,你怎么又一個人出去了?身上竟然還帶著傷,你知不知道,奴婢和青鳥看到你整條胳膊上都染著血跡,都快要嚇死了……”
“等一下!等一下!”宋離月一愣之下,忙出聲打斷玉虎的話,她再次確認道,“你說是打掃的小廝發現我的?不是……不是有人送我回來的嗎?”
“不是,奴婢沒有發現有其他的人……”
玉虎老實地回答道。
頭嗡的一聲,宋離月咬牙切齒起來。
這天寒地凍的,把一個小姑娘扔在冰天雪地里,真是可以啊。還謝他呢,哼,合著是自己命大才活下來的!
忽然想起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宋離月頓時急赤白臉地坐了起來,“玉虎,我回來的時候,身上還有一個吊墜呢,你有沒有見到?”
昨天穿的那身黑色的夜行衣,已經被換掉了……
對了,昨晚那個陌生的男子會不會是那四個藏藥方的人之中的誰誰誰,趁火打劫,正好坐收漁翁之利,然后知曉她是康親王府的人,不想惹麻煩,就把她送了回來?
越想越是那么一回事,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宋離月猛地一把薅住玉虎,連聲催促道,“快說啊,玉虎……”
“小姐,你身上有傷,不要亂動,奴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