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往那邊趕啊,動作麻利點……”
身處泥濘臟污的淤泥之中,徐文澈感覺自己的頭發絲都在嫌棄著。這個母妃口中整日念叨的什么離月姑娘,看著斯文又漂亮,竟是這般……
自己竟然還信了她的話,好好待在金玉殿讀書寫字,焚香品茗不好嗎,現在……現在一身的污泥不說,就連臉上都染了好幾處。
徐文澈搖頭嘆息,是自己高估了眼前這個看似文雅秀美之女子。
宮里這幾日都在議論她,說她有著傾城容貌,是個不折不扣的絕代佳人,就連父王都對她傾心。可瞧著眼前這個挽著褲腿和衣袖,弓著腰在淤泥里認真摸魚的人……
哼,哪里是什么絕代佳人,明明是個野丫頭!
嚇唬他,要把他扔去喂老虎的,臨走時還不忘摘片葉子削掉他箭尾,還一臉的寬容和大度,說什么兩清了。
她真是奇怪。
和母妃不一樣,和宮人不一樣,和嬤嬤也不一樣……
“徐文澈,你怎么還不動手啊?”
耳邊傳來宋離月催促的聲音,徐文澈無奈地應聲,“怎么挖啊?”
“用手啊!”宋離月抬手指揮著,“就在你腳下面那一塊,用手刨出來一道長一點的溝出來就可以了……”
徐文澈懷疑自己聽錯了,“用手?”
“對啊,用腳也可以,不過用手更快一些。”宋離月又發現了幾條魚,不禁又激動地跳起腳來,“哎呀,你快點,我把魚都往你那邊趕……”
說著,宋離月快速地從自己的長袖里撕了一大塊下來,直接丟了過去,“徐文澈,你把布打成結,放在你腳底下的出口……”
怔怔地接過那小半截衣袖,徐文澈終于明白了,原來女子不都是嫻靜淑雅,還有宋離月在這樣的……
不過,看著腳邊四處游動的魚,徐文澈也來了興致。
***
就在宋離月和徐文澈一身狼藉,滿載而歸,準備上岸的的時候,正好看到站在岸上不知道看了多久的徐寧淵,
宋離月反倒是無所謂,大大方方地打了聲招呼,臉上還掛著大豐收的喜悅,“……圣……圣上,你回來啦?”
倒是她身邊那個小小的娃娃,嚇得把手里的東西一扔,站在淤泥之中,中規中矩地行禮,“澈兒見過父王。”
奈何他身上,臉上,就連發髻上都有淤泥,再繃著臉,也是添了幾分童稚和……狼狽。
宋離月見徐文澈把自己撕下衣袖倉促之間做成的袋子丟掉,忙伸手撿了起來。
這個孩子真不會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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