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慕清光忽然這樣說,宋離月心里升起無妄之火。
“我喜歡,要你管。”宋離月梗著脖子,冷聲說道,“退你南越十萬鐵騎是他的本事,讓我心甘情愿護(hù)著他,也是他的本事。慕清光,你背后說人是非,是不是皮癢癢欠揍了……”
“哈哈哈……”一瞬間,慕清光又恢復(fù)了往常那般嬉皮笑臉的模樣,“親親離月,你別生氣啊,說康親王是個(gè)短命的病王爺可不是我在咒他……”
親親離月!
真是是可忍熟不可忍……
奈何現(xiàn)在手無縛雞之力,宋離月索性裝作什么都沒有聽到。
“離月啊……”慕清光卻是不愿意放過她,搖著她喋喋不休地說著,“離月,我逗你玩呢。你喜歡康親王,我又不知道,大不了,以后你們成親的時(shí)候,我給你們送一份大禮啊。我真的不是故意說你家康親王是病王爺?shù)摹?
“我知道,你也是聽別人這樣說的。”宋離月有些累了,不見外地拉起被褥遮在下巴處,“有我在,他會長命百歲的。慕清光,你以后不許這樣說他,誰都不可以……”
***
南越國特地從極寒之地運(yùn)回來的冰床威力果然不容小覷,宋離月這次是清醒著進(jìn)去的,在里面熬了一夜之后,待到第二天,打開冰室門的時(shí)候,宋離月已經(jīng)近乎力竭。
一夜都在運(yùn)內(nèi)力抵抗寒冷,又是一夜未眠,宋離月出來的時(shí)候,看到外面熹微的晨光,哆哆嗦嗦地都快站不穩(wěn)了。
“離月!”
“離月小姐……”
“宋離月!”
“離月姑娘……”
眾人的聲音紛紛擾擾地傳入耳中,宋離月對第一道清冷的男聲更是驚訝,她猛地抬頭看過去。
前面假山上還落著未化盡的殘雪,而在這有著幾分冬日的慘淡之中,一個(gè)年輕的男子端坐在輪椅上。
墨發(fā)高束,雙眼上覆著黑色的綾帶,有幾分蒼白的臉上仍舊如同往常一般清雅俊秀,他的身上披著厚厚的狐裘大氅,灰色的毛簇?fù)碓谒牟鳖i處,掩著下顎,顯得那張有些蒼白的臉更是小。
“徐丞謹(jǐn)……”
宋離月不敢置信,以為自己眼前出現(xiàn)了幻覺。
昨天趙修不是還說他纏綿病榻,起不來的嗎?今天這么冷……
“離月小姐!”
青鳥和玉虎迎了上來,伸手扶住她之后,玉虎忙把手里拿著的那個(gè)白色的狐裘,迅速披在衣衫單薄的宋離月身上。
“送小姐上馬車。”
宋離月幾近脫力,聽徐丞謹(jǐn)這樣說,也就聽從他的吩咐,任由青鳥和玉虎一左一右覆扶著她慢慢走著。經(jīng)過慕清光的身邊,她輕輕說了一句,“謝謝……”
慕清光一笑,朗聲說道,“你謝我做什么,我可是看在康親王的面子上,即使擔(dān)我的情,也是康親王……”
“清光太子于危急之際,伸出援手,救了離月,以后有用的上徐某人的地方,盡管開口,能幫得上忙,自然不遺余力……”徐丞謹(jǐn)?shù)穆曇羟鍥龀练€(wěn),一點(diǎn)也沒有大病之中的虛弱。
他是不是撐得很辛苦……
是為了她,他才特地來的。
“康親王就是爽快,清光和離月也算是有緣分……“
至于徐丞謹(jǐn)回了什么話,幾乎聽得不太清楚了。可走出老遠(yuǎn),宋離月還能聽到慕清光那個(gè)家伙放肆爽朗的笑。
一出慕府,就看到府門口停著一輛馬車。
和康親王府的那個(gè)主人一樣,簡樸厚重,卻從不讓人敢輕易小覷。
宋離月的唇角閃過笑意。
還真是低調(diào)得囂張,霸道得內(nèi)斂。
就著青鳥和玉虎的手,她很快就上了馬車。
這還是宋離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