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坐康親王府的馬車。人剛一進去,宋離月就聞到一種經常再徐丞謹身上聞到的味道。清泠味道,還摻雜著淡淡的好聞的藥味……
四處打量了一番,車廂里的裝飾極其簡單,深藍色搭配著深色的花紋,素凈典雅。這般雅致的顏色,看在眼里,滿身滿心的舒坦。在慕清光府邸這兩天眼睛受到的傷害,終于可以慢慢得到愈合了。
實在沒有了精神,宋離月大致打量了一會,就斜斜地靠著車壁慢慢合上眼睛。迷迷糊糊間,宋離月感覺身邊像是有人坐了過來,她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徐丞謹。
他解掉了身上的大氅,放到一旁。身上穿著的是一件深藍色的長袍,腰間束著深色玉帶,端的是風神俊朗。
這種顏色,宋離月也看慕清光穿過,環佩叮當,光是垂在腰間的那些裝飾都已經恍若百花爭艷,那叫一個辣眼睛。眼前這個男子穿起來卻是云淡風輕的穩重和淡定。宋離月慢慢坐起身來。
“醒了?”
徐丞謹的雙眼上還覆著黑色的綾帶,自然聽覺更是敏銳,循聲看向宋離月的方向。
長眉若墨,鼻梁高挺,即使看不見那雙漆黑明亮的眼眸,可宋離月仍舊是定定看向那黑色綾帶。那雙眼眸,此時一定是帶著些許溫柔的吧。他那微抿的唇角已經浮著淺淡的,溫和的笑……
心里驀地一暖,即使這個人他什么都沒做,或者什么不用說,她就能感覺到溫暖和安全。
忽然很想抱著他。
宋離月自然也是這樣做的,她伸開雙臂,虛虛地摟住身旁的男子,把臉也輕輕靠了過去,偎在他的肩頭。
“怎么了?”徐丞謹沒動,過了良久,才稍稍抬起手,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肩頭,這才查覺到她身上的大氅已經掉了。
宋離月小聲嘟囔一句,“……我沒事……”
“離月……”徐丞謹遲疑一下說道,“慕清光說你剛從冰室出來,要過一天才能恢復,快把大氅披上?!?
宋離月沒動,懶懶地說道,“我要披你那件?!?
耳邊似是傳來他的輕笑聲,宋離月抬起眼眸看向他,正好瞧見徐丞謹點頭,“好,不過,離月,你要先松開手,我才能拿到。”
很是眼尖地看到他的耳根微微泛紅,宋離月心頭一動,笑著耍賴,“不想松。要不算了,我也不想披了……”
話還沒說完,宋離月就感覺身子一輕。
徐丞謹一只手攬住她,身子微伏,另一只手臂已經伸向一旁,去拿那件大氅。
“徐丞謹……”
身子突然傾斜,宋離月條件反射,抬手順勢勾住了他的脖頸。
徐丞謹很快就坐直了身子,很是不自然地低聲說道,“松開手,離月……”
哎呀,耳朵可是全紅了呢。
宋離月嘻嘻一笑,“松不開,怎么辦啊……”
話音剛落,就感覺身上一暖,熟悉的藥香傳來,不用看都知道是他那件灰色的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
嗯,真好,和他的懷抱一樣。
宋離月仰著臉不動,得寸進尺,“你幫我系好。”
她不會女孩子那種撒嬌,此時這般,更像是個撒嬌耍賴的孩子。
不過,徐丞謹也不懂。
第一次有姑娘這般親昵地和他說這樣的話,放在雙膝上的手微微抖了抖,徐丞謹卻沒動,靜默片刻,他才緩緩抬起手來。
“好了?!?
只片刻,徐丞謹就收回了手。
微垂眸,就看到了自己意料之中的情形,宋離月有種得逞的愉悅。她抿著唇笑,佯作很驚訝地問道,“哎呀,徐丞謹,你的臉……怎么了?”
宋離月很明顯地發現,在自己的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那耳根處的薄紅,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