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溫婉文靜的蘇府小姐轉眼間就變成這般聲嘶力竭的模樣,宋離月看得直擰眉,抬手把手邊的茶水往她面前挪了挪,沖她示意道,“那個,蘇虞小姐,不必如此。你輕輕慢慢地說,我聽得見……”
蘇虞轉過臉來看她,一雙水眸已經通紅,“離月姑娘,這件事,你來說,是我蘇虞做錯,還是他徐丞謹負我?”
“啊?”
突然被點名,宋離月很是為難。
按照華畫本子上來說,她作為女子,應該站在這位蘇家小姐的那邊,和她一道同仇敵愾,義憤填膺,一起唾罵負心漢多么的無情無義,無禮取鬧,無法無天……
可她宋離月護短的啊。
更何況這件事情,是她蘇虞一人做的決定。她父母不同意,人家徐丞謹也沒有同意,就連那道圣諭,人家徐寧淵也是不想自己老師的面子掛不住迫不得已才拿出來的啊……
俗話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這位蘇家小姐,可是不管誰的話都沒有聽啊。
好了,事情結局和自己所想完全不一樣,又哭著鬧著,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看著一個嬌滴滴的姑娘梨花帶淚的俏模樣,這些話她也說不出口啊。
宋離月很是為難地撓撓頭,“那個……蘇虞小姐,你何必為了一個不喜歡你的男子這般痛苦呢。他徐丞謹又不是那么適合的歪脖子樹,不如,你換一棵試試看。說不定,其他的樹吊起來更舒服一些……”
一直在旁靜聽的臨清聞言,嘴角浮出一絲無奈而又寵溺的笑。
這個丫頭……
“是了,你不是我,我的痛苦,你怎么可能會理解呢。”蘇虞喃喃著,目光怔愣,“這世間本來就沒有什么感同身受,等有一天,你也遭遇到我這種情況,你就徹徹底底明白我的感受……”
一聽這,宋離月連連擺手拒絕,“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多好的經歷,還是蘇虞小姐你自己獨享吧。”
燈燭幽幽,面前女子姿容卓越,猶如明珠,就連星辰都休想分的走她半分的光彩。
蘇虞忽一笑,“離月姑娘果然是天姿國色,要論相貌,就連宮中的垂珠夫人都不及你。怪不得短短半年時間,這溍陽城就多了無數的風雅談資。”
宋離月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看著面前這位看著溫雅嫻致的蘇府小姐,更是對慕清光給與蘇虞的那個什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評語完全否定。
“其實,蘇虞小姐,我想和你解釋一下,畢竟你是頭一個在我面前說起有關我的……呃……八卦談資……”宋離月斟酌一下,很是認真地說道,“其實那天我是英雄救美,才被攝政王誤傷的。你知道的,徐丞謹……就是康親王小氣吧啦的,可能覺得我受傷了,會浪費王府中的草藥,所以就和攝政王吵了一架,讓攝政王出醫藥費。攝政王卻說人是康親王府的人,他不管……所以后來,只好找圣上評理,圣上自然就是各打五十大板……”
宋離月信口胡扯著,卻發現自己這個版本竟然也是說得通過的,一邊竊喜自己隨機應變之能力,一邊考慮要不要把這個版本宣揚出去。畢竟這個版本最接近事實,而且把她摘得干干凈凈。
坐在屋頂上的臨清聽到宋離月的這番話,眸底滿是笑意。
她這信口胡扯的本領,看來是跟凌香水榭那個守門的小廝學的,想著她初初進府時的單純懵懂的眼神,說話都是直來直去,如今……
真真是孺子可教,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
掀開瓦片,臨清沖那塊方正的空隙,比出一個手勢。恰好是宋離月能看得到的角度,宋離月滿心歡喜地照單全收。
蘇虞似乎被宋離月打亂了思緒,她愣了好一會,才算消化了這個說法,卻仍舊執著于自己那個先入為主的版本,“離月姑娘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