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淵沒有回答,想了想,迷迷糊糊地說道,“離月,你聲音別這么大,宋叔聽到了會生氣的,又罰你去翻地。”
瞧著他很是順口說了出來,宋離月心底升起狐疑。
這個家伙不會出現了臆想癥了吧,爹爹以前就遇到過這樣一個病人,還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姑娘。
她相中了自己未來的姐夫,日思夜想,腦子就出了毛病,把自己當作自己的姐姐,說話,走路,就連笑聲都和自己的姐姐一模一樣。
宋離月看著眼前的徐寧淵,嘴角一抽。
不會吧……
要是真的,那就完蛋了。
她小心翼翼地試探著,“你是徐寧淵,還是徐丞謹?”
對面的男子答話,“徐寧淵。”
不傻啊,知道自己是誰。
“徐寧淵啊,你是大黎的圣上,你知道吧。”宋離月小心地說道,見他點頭,她繼續說道,“你有一個兒子,叫徐文澈,還有的,你最喜愛的那個女子也就是你們兒子的阿娘,是垂珠夫人……”
徐寧淵聽完,慢慢地搖了搖頭,“不是的……”
宋離月擰眉看他,“什么不是啊,你是說夫人不是你的,還是兒子不是你的?”
說完,意識到不妥,她立刻改口,“不對,兒子要不是你的,那就完蛋了,連你的夫人都要一起完蛋。那個小家伙和你如出一轍,肯定是你親生的,不用懷疑。”
手背一沉,是徐寧淵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宋離月看著自己的手被慢慢他扯了過去。
徐寧淵像捧著個寶貝一般,雙手合十,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之中。
他的掌心滾燙,宋離月不適地要拽回自己的手,徐寧淵沒有松開,反而握得更緊。
“我最愛的那個女子,不是垂珠夫人,不是任何人,是凌白山的離月……”跟揣著個寶貝似的,輕輕地把手放在自己的心窩處,徐寧淵迷迷瞪瞪地說著,“是從寒潭那邊的陷阱把我救回去的離月;是陪在我身邊,哄著我開口說話,然后把好吃的點心塞到我手里的離月;是帶我去捉魚,一邊嫌我笨,一邊仍舊牽著我的手往前走的離月……”
宋離月瞪大了眼睛,詫異地看著他,“徐寧淵,你在說什么!這些……這些你是不是聽徐丞謹說的,你怎么可以把這些都安在你的身上啊……”
徐丞謹所說的是她和小徒弟的小時候。徐丞謹因為高燒失去了記憶,宋離月一直都沒有說起過,這個徐寧淵他是怎么知道的!
“離月,十年前,遇到你的人是我……”
徐寧淵的眼眸瞬間蓄上淚,微微嘶啞的嗓子緩緩響起,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炸雷一般地響在宋離月的耳際。
宋離月徹底驚住了。
眼里的淚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徐寧淵扯著嘶啞的嗓子繼續說道,“離月,你要找的小徒弟是我,不是我六哥……”
說著,他松開手,慢慢撩開自己的袖子。
在和徐丞謹胳膊同樣的位置上,赫然有著一道一模一樣的紅色痕跡,紅色的燒傷疤痕。
這是……怎么回事!
宋離月有種被這兄弟倆合伙坑了的感覺,壓下心頭的慌亂和滔天的怒意,她擰著眉,“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寧淵看著自己胳膊處的疤痕,目光呆滯,“是我對不起他在先,我心里有愧。那天第一次在康親王府見到你從梨樹上飛身而下,我一眼就認出了你。我只是不敢相信,你真的會尋到溍陽來……”
那天她飛身而下,恍若天外飛仙。
自那日起,不管白天還是夜里,他的腦海中總是不時閃現那一幕。
驚艷她的傾城絕色,傾心她的直率純真。
小時候的隨口一言,她竟然一直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