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心來,宋離月專心看向靠在垂珠夫人懷里還沒有醒轉過來的徐寧淵。
“小主子,圣上他這是怎么了?”垂珠夫人很是擔憂地問道。
宋離月好好把了一下脈,這些人之中屬徐丞謹的癥狀最是嚴重,難怪她順手抹在他唇邊的血絲毫沒有作用。
量小是一方面……
又是心狠地把想愈合的傷口擠開,把血喂到徐丞謹的嘴里,宋離月立即身手抵在他的后背上,催動內力幫他。
好在不一會,徐寧淵的喉頭發出聲響,張口“哇”的一下又吐出一大口黑血。
宋離月收回手掌的時候,徐寧淵已經睜開眼睛了。
見到面前滿身血污的垂珠夫人和宋離月,他怔愣了好一會。
似乎是大夢了一場,被四周的喊殺聲驚到,徐寧淵坐直身子,看向四周。待看清眼前的一切,他面露驚色,擰著眉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徐寧淵的細微變化,宋離月都看得仔仔細細,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沒頭沒腦地問道,“徐寧淵,你方才是在哪里?”
徐寧淵一臉怔愣,詫異地回答,“……我在接待南越使臣。”
果然如此,宋離月看著他的眼睛追問道,“那你們在商談何事?”
徐寧淵略一遲疑,還是回答道,“他們說奉南越七珠親王之命,特來示好。”
宋離月又胡亂翻出幾粒藥塞到他的嘴里,“是不是讓你出一些金銀,南越那位七珠親王會在中間斡旋,助你得到南越和大黎邊界的幾座城池,方便你一展大黎雄威,立下不世之功……”
咽下藥丸,喘勻幾口氣,徐寧淵點點頭說道,“我確實動心,但他們說要開啟徐氏寶藏,我沒有同意的……”
宋離月的眼睛落在一旁的麟粉玉石上,哼哼道,“恭喜圣上,你被人下毒控制了,然后呢,差點把你自己家的祖宗基業給敗光了。”
順著宋離月的視線看過去,徐寧淵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麟粉玉石陣?”
秦則寧不知道什么時候殺到這邊來,“撲通”一聲跪伏在地上,老淚縱橫地嚎道,“圣上,老臣誤中奸人之計,差點毀了大黎的基業啊。”
徐寧淵慢慢站起身來,看著四處的打殺,聲音顫抖,“不,是朕,是朕無能,是朕……差點禍國殃民。”
一時之間,宋離月在這個形容有些狼狽的少年身上看到了面如死灰。
對,少年,他今年只有十八歲,還沒有弱冠,他可以有少年人驕矜輕狂,但他不可以。一個“朕”字困住了他的心,束縛住他的自由。
心里很是不忍,宋離月走過來,看著他,輕語道,“徐寧淵,一切都還有轉機,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那麟粉玉石陣還沒有啟動……”
“是六哥阻止的我,是不是?”徐寧淵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眼眸看向不遠處那混戰在一起的人群,“離月,我是不是哪里都不如他……”
其實,宋離月心里急得火急火燎的,恨不立時殺進那混戰的人群之中,找到徐丞謹。
那個小別扭不知道一閃神又在哪里逞能呢?
沒她護著,怎么行?
可徐寧淵這邊也離不開人啊。
剛解掉那莫名其妙的毒,徐寧淵的臉色看起來比中毒時還要難看。
“徐寧淵,你是大黎的圣上,自然是處處比他好。他也就是仗著自己的弟弟是圣上,才混的這么一個親王的位分。據我這半年觀察,其實徐丞謹很有翻地種草藥的天賦,不如這次大勝而歸之后,圣上就把他賞給我吧。”
宋離月很是輕松地說著,抽空對垂珠夫人遞了個眼色。
哎呦喂,這對小夫妻可真是讓她操碎了心啊。
一個當爹的在這里一蹶不振,不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