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劍光閃過,宋離月感覺身子一輕,人就被擁入了一個微涼的懷里。
她怔怔地抬眼看他。
“你受傷了……”
徐丞謹抱著她飛身避開攻勢,看向她耷拉著的左臂,輕輕一碰,立時臉一白。
胳膊竟然斷了!
生怕她會疼暈過去,徐丞謹飛快地出手封住肩膀數(shù)處大穴。
宋離月也是臉色發(fā)白,卻咬著牙,沒有出聲呼痛,她轉(zhuǎn)臉看向遠處孤身奮戰(zhàn)的那抹身影,忽問道,“趙修怎么還沒有來?”
“快了……”
徐丞謹看著她這副模樣,知道她定是生氣了,他剛剛態(tài)度是不好,可情況危急,等事后再好好和她解釋。
宋離月點點頭,“鐵皮人不是無懈可擊,不要與之手臂正面相擊,誘其抬起手臂,攻其腋下,那里是唯一的破綻之處……”
三言兩語交代好之后,她的右手死死握著劍,“我去幫徐寧淵,你自己小心。”
徐丞謹哪里放心,“你胳膊斷了,不可以……”
“我不能親眼看著徐寧淵死在我面前,他根本就不是那些鐵皮人的對手。”宋離月轉(zhuǎn)臉看了看那幾塊泛著幽光的玉石,眼眶發(fā)熱,“我把那個陣毀了,你是不是就可以去救徐寧淵?”
麟粉玉石從放進去之后,就一直嗡嗡鳴著,似乎在召喚著什么。而陣前那個古怪的獨臂男人正在那里徘徊著,細長的眼睛里滿是興奮之情。
他像是在等待食物的惡狼,只待徐氏兄弟二人任一人的手沾上徐氏嫡生子孫的鮮血,開啟此陣。
因為他知道,這麟粉玉石已經(jīng)啟動,不管是哪一方勝,這個陣法都必須打開,否則陣法中途放棄,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會全部付之一炬。
所以,今天,只有一方可以開啟陣法。
收回目光,徐丞謹咬牙道,“麟粉玉石已經(jīng)啟陣,要么打開,要么毀掉。我只能守住,別無他法,趕走他們,我才能守住。”
陣要守住,只能趕走南越人和西陵人,可……
宋離月看了看四周那執(zhí)著進攻的鐵皮人,還有那些混戰(zhàn)在一起的黑衣人。面對這些血雨腥風,她第一次心里很是害怕。
她自詡自己武藝高超,卻原來也有力所不能及之處。
大約估計著,徐丞謹這邊有十幾個好手跟著,即使不能取勝,也能拖到趙修趕來。
宋離月抬起右手,輕輕推開徐丞謹,“你守住陣,我不能丟下徐丞謹。”
各自有各自的執(zhí)著,她不會勉強他。
“離月!”徐丞謹拽住她的右手,“我……”
宋離月什么也不想聽,掙開手后,直接飛身而去。
原來,他的心里真的只有家國天下,他真的是一個死社稷的人啊……
***
徐丞謹早就已經(jīng)撐不住了,只是勉力支撐著不倒下。
宋離月趕到的時候,手中這把長劍正好替他擋住那致命的一擊,靈巧的身法誘使鐵皮人使出露出腋下的招式,一記劍光閃過,這個鐵皮人終于一動不動了。
以此效仿,宋離月干掉個鐵皮人的時候終于撐不住了,人直接就摔了下來。
不是她武功不行,是那受傷的胳膊實在是太疼了!
那份疼延遲了這么久,終于鋪天蓋地地襲來,宋離月眼前發(fā)黑,差點直接暈厥過去。
人狠狠摔在地上,直接嘔出了一口血。
雙耳嗡鳴,眼前昏沉一片。宋離月趴在地上只有一個念頭,完了,自己還從沒有受過這么重的傷,不知道會不會死啊。
“離月!”
徐寧淵幾乎是飛身直接撲過來的。
他親眼看到宋離月在自己面前直接摔下來,心神俱碎,雙手發(fā)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