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從地上扶起來,“……離月……離月……”
宋離月喘了好幾口氣,才能勉強能出聲,“暫時死不了,就是胳膊太疼了……”
她斜靠在徐寧淵的懷里,手里的劍早就丟掉了,右手死死拽著他的衣襟,白著一張臉,不吭聲。而左邊那條胳膊正以正常人不會有的古怪姿態別著。
不需要醫者診斷,徐寧淵都知道那條胳膊是斷了。
心口疼得不能呼吸,他慢慢把手撫上她疼得冷汗淋淋的臉,聲音哽咽,“離月,對不住,不該讓你也卷進來……”
懊悔,懊惱,都已經無法形容徐寧淵此此時的心情,他是滿心的愧疚和自責,在腦海里熊熊燃燒著。
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陷自己的親人,愛人,忠臣,甚至還有自己的子民,于火海,于地獄!
他不配再做一國之君,不配再做徐氏的子孫。
伸手封住自己那條胳膊的所有大穴,痛楚終于稍稍減緩,宋離月勉強伸手給他擦掉眼淚,“……還和小時候一樣啊……不要哭……還有我在呢……”
徐丞謹握住她的手,顫聲道,“離月,你受傷了,可我知道你可以完全可以安全離開這里,你走吧,我不能再拖累你……”
宋離月讓他扶她站起來,她勉強看向那麟粉玉石陣前混戰的人群中那抹挺拔修長的身影,悶悶地說道,“待你們兄弟二人沒事,你們……留也留不住我的。”
這兄弟倆這段時間比賽似的,一個比一個還會氣她,她再不走,非活生生被氣死不可。關鍵是她臨走前還必須保證這兩個人都活蹦亂跳,才能走得心安。
她宋離月真是上輩子欠他們的!
“離月,六哥比我更適合做大黎的圣上,是不是?”徐寧淵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宋離月看著他點頭,“你說。”
剛剛還說待他們無事,她就毫不留戀地離開,這嘴巴一抽,又把事情攬了過來。
唉,怎么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竟是操心的命……
“不管這次勝敗與否,抑或是我和六哥之間會如何,我想把澈兒……”徐寧淵說到這里,忽一頓口,“算了,還是我自己來處理吧。”
宋離月還沒有聽清,就見他忽然頓住,正欲追問,卻不想又瞧見一群黑衣人涌上來了。
眼前一黑,她差點吐血!
這……怎么又來這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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