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板娘瞇著眼睛仔細看了看。
燈火昏暗,可絲毫不影響那素白絹帕上那張美人肖像活靈活現地出現在她的面前。
絹帕上女人的容貌很是美麗嬌俏,新月一般的細眉之下,一雙眼眸清澈明亮,秀氣的鼻子下,櫻唇微抿,帶著幾分嬌憨。五官之中,最為出眾的是那雙如水般的眼眸,幾分溫柔,幾分俏皮……
或許是畫這副肖像的人畫功精湛,又或者這幅畫在心里刻畫千萬遍,筆隨心動,才會如此栩栩如生,靈動肖似。
此等清艷秀美的女子,不言不語,都是如此出眾,可以想見,若是真人,又是何等的令人驚艷。
老板娘細細看了一會,卻瞧那雙眼眸,越看越是熟悉。
腦海中恍然有什么閃過,她笑著搖了搖頭,“真是對不住了,這個人,我沒見過?!?
“你可看仔細了?”
黑衣錦袍男子沒有立即收回絹帕畫像,又追問了一句,低沉的聲音中染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焦灼。
老板娘又坐回去,看了一眼那錠扎眼的金子,嘻嘻笑道,“大爺你真是說笑了,還有人會嫌金子扎手嗎?我這辛辛苦苦地賣一碗茶才掙幾文錢啊。你這一錠金子,都夠把我這破店和我一起買下來了?!?
那錠金子足夠買下這窮鄉僻壤的整條街,老板娘這般說不過是為了抬舉自己。
黑衣錦袍男子沒有在意這些,只是面色微沉,
老板娘扯著手絹擦了擦眼角因為心疼而不受控制溢出的淚意,嘆了一口氣說道,“這等絕色的小姑娘,要是我看過一眼,也是斷然忘不掉的,斷不會記錯。大爺要求實話實話,看來我是沒福氣掙到這飛來之財啦?!?
那黑衣錦袍男子聽她這般說,把絹帕小心地收好,然后正色道,“若是這幾日見到這位姑娘,還請報于府衙,仍舊有重賞?!?
言罷,他抄起那錠金子,轉身往外走去。
老板娘眼睜睜看著那本來可以屬于自己的金錠子就這么從眼前消失,心疼地嘴角直抽搐。
沒辦法,白天那俊朗少年的“夫人”二字,已經勾走了她的魂。
在她心里,那兩個字可抵得過千金。
從懷里拿出白天宋離月給她的那錠碎銀子,老板娘瞧了瞧,眉眼處溢出溫柔的笑,“我答應你的事情做到啦。老娘我雖然粗鄙,可也知道何為君子重諾。”
那個黑衣錦袍的男子步出茶寮之后,快步往這偏僻小鎮的驛站走去。
人剛一現身,里面立即有人迎了上來,沖他拱手行禮,“趙大人,主子有信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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