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廝殺,而是她在屠殺,青絲飄飛,滿眼赤紅,形如鬼魅……
無邊無盡地哀嚎聲糾纏著她,直到她醒來,耳邊仍有那瀕臨死亡時慘絕人寰的嘶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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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處精致的帳頂,比她在錦寧城那間最豪華客棧房間里的還要精致。
慢慢恢復了神智,宋離月記得自己昏迷之前確實是聽到了慕清光的聲音的。
這里,應該就是慕清光安排的住處。
身子還是無比地沉重,宋離月沒有亂動,微微側(cè)臉費力地打量著四周。
這間內(nèi)室布置得很有南越的特色,物件都很是小巧精致,鮮亮的顏色,搭配得令人很舒服。窗戶微敞,一棵石榴樹風姿卓越地站在窗前,一朵朵紅艷似火的石榴花點綴其間,分外的嬌艷。
石榴花?
似是想起來什么,宋離月?lián)崃藫嶙约侯~頭處的葶苧花花紋,那里似乎凸起了一些,也隱隱有些灼熱之感。
從俞親王府逃出來的時候,內(nèi)息躁亂,陷入昏迷之時,她似乎是見到一個很奇怪的黑衣人。
男人見到重傷的她,沒有施予援手,似乎咕咕噥噥念著什么,然后……
似乎是一道紅光,像是石榴花紋一般的微小光束直接鉆到自己這個葶苧花里。
那個到底是自己的幻覺,還是真實發(fā)生的?
她從俞親王府出來之后,很是確定自己身后并無人跟蹤。
而那人,到底是敵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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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邸,清風軒。
慕清光皺著眉頭,一臉嚴肅地看著老巫在給宋離月處理傷口。
宋離月左手的手腕受傷很是嚴重,傷口很深,幾欲見骨。
醫(yī)者來處理的時候,再多的麻沸散似乎都不中用。
老巫已經(jīng)是舊相識了,實在看不過去,直接一針把人扎暈過去,慢條斯理地縫著。
慕清光待在一旁看著那血肉模糊的傷口,齜牙咧嘴地肉疼,“這個宋離月真是拼啊,這手是不想要了。哎哎……老巫,你小心點,別把手弄廢了,徐丞謹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你把他的人弄廢了,小心他殺到南越,找你麻煩……”
實在是聒噪得難受,老巫沉著臉,不想說話。
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終于還是辜負了他的期望,實打?qū)嵉亻L偏了。
惠風和暢,得遇故友,本是人生一大樂事。奈何身邊始終有一個喋喋不休之人,大煞風景。
老巫忍得眉心直跳,實在是忍無可忍,他把手里的針線遞過去,“來來來,你來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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