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醉酒之后的宋離月憨態可掬,慕邑的眸中染笑,“誰管著你了?”
迷離著一雙醉眼,宋離月不滿意地哼道,“還能有誰,不就是我家那個小別扭……”
聽到這個很是親昵的稱呼,慕邑的眉頭一皺,“小別扭是誰?”
宋離月喝不到酒,很是氣悶,語氣也好不起來,“小別扭就是小別扭啊……”
低低地念叨幾聲,她像是想起來什么似的,驀地轉臉看著他,“只能我叫,你,不許這樣喊他,你又……又不嫁給他……”
那是她的小別扭,她一個人的阿謹相公……
“他……是你以前在大黎的情郎?”慕邑臉色微變,“幽鴳,你以前……”
宋離月伸手推開他突然靠近的臉,伸手扯掉身上披著的狐裘,小臉紅撲撲的,“好熱啊,你把爐子拿開……”
扯掉狐裘仍舊是熱,她又伸手拽了拽領口,嘟囔著,“好熱……拿扇子來……”
衣襟微亂,露出女子白皙修長的脖頸,無意間看到,慕邑竟是心底一驚,忙錯過臉,“幽鴳,我讓丫鬟過來伺候著……”
人剛站起身,忽然慕邑立即回身,一把將人撲倒,緊接著很是利落地滾了幾圈,避開那疾馳而來的箭矢!
箭矢沒射中人,扎在宋離月方才躺的搖椅上,箭尾還在嗡嗡顫抖著。如若不是方才慕邑身手夠快,那支箭就會釘在宋離月的脖頸之處!
慕邑心頭一陣陣后怕,摟著宋離月的手沒敢松。
再看懷中之人,已然昏了過去。不知道是醉酒,還是方才摔倒在地的時候,摔得昏迷。看著她雙頰酡紅,無聲無息,慕邑心里很是擔憂,忙抱起人就往內室疾走。
身后夾著風聲的劍刃已經到了背后,慕邑抱著懷里的人,連連后退。
擔心傷到懷里之人,慕邑只守不攻,極其狼狽。不到二十招,慕邑就發現,襲擊之人,招招狠厲,卻好像只針對懷里昏睡之人。
并非是見他護得緊,將視為他的軟肋,而是,故意使然。
這莫名闖進來之人刺殺的目標就是她!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怎么招惹到這欲置之于死地的仇怨。不是她的緣故,那就是他這邊的緣故了。
是何人派來的?
他自問將人藏得很深,幽鴳又一直乖巧聽話,從不出府,伺候她的那些人,都是他信得過的。
他就是不想讓旁人知道他如今有了軟肋,也不打算將自己的軟肋示人。
他敢篤定,外人目前而言,絕對不知。
就連東宮那邊的人早有所察覺,數次打探,均被他模棱過去。
那,就只有他們了……
慕邑打定主意之后,故意露出破綻。果然那人立即刺了過來,慕邑想都沒想,立即以身相護,將自己的心口迎了上去。
不出所料,那人眼底大駭,立即收劍。
慕邑眼底浮出冷意,正欲出聲,懷中之人忽然幽幽醒來,瞧見一柄利劍刺來,她差點失聲尖叫。身子一僵,宋離月就掙脫離開慕邑的懷抱,瘸著腳,連連后退。
“幽鴳!”
慕邑猝不及防,人已經走出了自己的防護范圍。
他快,那個刺客更快,就在宋離月退出去的身后,泛著森森寒意的利劍直指她的要害之所在而去。
慕邑竟是救援不及,一記掌風而去,卻也只是讓劍刃偏了準頭。
看著劍刃滿是殺氣而來,宋離月眸中的醉意頓消。
有人行刺!
如此天賜良機,她自然不愿意錯過。
旁邊就是迷陣,心念一動,宋離月拼著被劍刃之氣傷到的可能性,一咬牙,努力克制住自己想出手反擊的沖動,怔愣在那里,任憑那把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