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徐文澈很是為難地轉過身,看著宋離月,期期艾艾地說道,“姑姑,我記得大伯不讓你吃涼的……”
大伯大伯……
宋離月最近都被這兩個字鬧得腦袋疼,她伸手點了點徐文澈,恨恨地糾正著,“叫什么大伯,叫他姑父,他嫁給你姑姑我,你是姑姑這邊的人,你應該按照我這邊的叫法,什么大伯不大伯的……”
想了想,徐文澈很是認真地搖了搖頭,“姑姑,你說錯了,你應該是伯母,而不是姑姑……”
伯母?
怎么一聽,都像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婦人。
這個稱呼砸得宋離月齜牙咧嘴,直抽涼氣。
好家伙,這就倒戈相向了?白瞎她一天做八頓飯,活生生把一個歲的孩子,養成一個俊朗明媚的小少年。
吃了那么多的苦,養了一頭白眼狼啊,這是!
宋離月恨鐵不成鋼,怒其不爭地指著滿臉單純憨厚的徐文澈,半晌也舍不得罵他,只好活生生把話咽回去,差點把自己噎死。
孩子舍不得下手,那就算了,還是換那個小別扭比較下得去手。
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禍害,不但禍害了她,就連她的阿澈也成功被他哄了去。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好在她宋離月一向最是拎得清,當即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嚎起來了。
“徐丞謹,你真是個小沒良心的,你一來就挑撥我和阿澈的關系,我待他如姐如母,含辛茹苦,不辭勞苦,殫精竭慮,嘔心瀝血……”
宋離月發現這四個字四個字地嚎,還挺押韻的,幸虧她看的話本子多,才不至于在這關鍵時刻卡殼,“我就是想吃串葡萄而已啊……”
“宋離月,你說破天去,今天也吃不到冰鎮葡萄。”
一道清冷的男子聲音打斷了宋離月聲情并茂地哭訴聲,宋離月聞聲就知道,是家里那個小沒良心地回來了。
瞧到那抹高瘦挺拔的男子身影閃進涼亭,她立即變了臉,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哎呀,這不是我的親親阿謹相公么,真是辛苦你了,這么大熱天,還要你頂著烈日在田地里勞作……”
徐丞謹仍舊是那副風輕云淡的模樣,見宋離月過來,他立時緊張起來,放下身上背著的竹筐,小心翼翼地扶著宋離月,“還有三個月就快生了,再忍一忍,好不好?生了孩子之后,我親自給你鎮葡萄,如何?”
……生……孩子……
宋離月這才垂首看向自己的腰腹,果然是凸起好高,她都已經看不到自己的腳了。
哇!
這不但成了親,還動作迅速地懷上了小娃娃,真是厲害啊!
宋離月撫了撫大而凸起明顯的腰腹,臉上半點愉悅也無。
“不能飲酒,不能吃加了佐料的零嘴,不能喝濃茶,不能亂蹦跶,不能爬樹,不能下水……這也不能,那也不能……”宋離月恨恨說道,“早知道你們徐家的規矩這么多,我就不要孩子了。”
一旁的徐文澈還捧著葡萄,很是及時地糾正宋離月的話,“姑姑,你現在也是我們徐家的人了……”
這孩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嚴重耽誤她的發揮啊!
知道這段時間她是受了委屈,徐丞謹也不著急,慢條斯理地哄勸著,“離月,你乖啊,還有三個月,再努力一把,好不好?等生下孩子,你的身子也養好了,你要如何,我都隨著你一起,好不好?”
“你還是擔心你的寶貝閨女對不對?”宋離月仍舊是撅著嘴,米娜連不高興,“自從上次醫者把脈說是女孩脈相,你就直接樂瘋了,以為我不知道啊。”
徐丞謹本來已經診出了脈相,卻不敢相信,對,一向殺伐果斷,對自己自信到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