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月見人已經(jīng)像只鳥兒一般從她身邊飛過,她的腦袋中嗡的一聲響。
以她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如若沒人攙扶,她連站都成問題啊。
她連從床榻上起身這個動作,都差點疼暈過去的,此時讓她突然失去支撐自己站穩(wěn),真的是沒有任何可能。
在里面因為青汍的突然現(xiàn)身而出現(xiàn)很騷亂的時候,宋離月沒有絲毫意外地摔倒在地。
沒辦法,她也無能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倒下去的瞬間,她把準備著地的右邊身子改成了左邊。
右邊已經(jīng)那么重的傷,要是再這么狠狠砸一下,那胳膊估計就是廢了。
不知道徐丞謹介不介意她只有一條胳膊……
這一摔,也挺好的,她瞬間疼得暈厥過去了。
迷迷糊糊間,還掛念著自己來此的目的,硬是還撐著殘留一點意識。
似乎有人將自己扶起來,看不清,也聽不到,宋離月只能聽到自己費力地呼吸著。
她的手臂已經(jīng)全都麻了,右側(cè)半邊身子像是被鈍刀子拉扯一般疼得她快要死了。
一只手撫上了她的臉,宋離月勉強用還算有些知覺的左手死死攥住那只手,一遍一遍重復(fù)著一句話,“不要傷人,放他們走……放他們走……”
她不知道自己的聲音那人聽不聽得見,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慕邑,她只顧著用盡全身的力氣來回重復(fù)著這句話。
還想再多說幾遍,加強對方的記憶,忽然毫無征兆就嘔出一口淤血。
好了,這下說服力應(yīng)該再強不過的了,也不需要她再絮絮叨叨說下去了……
一口血,抵得上千言萬語,萬語千言。
其實陷入黑暗之前,宋離月還想再說一句話。
那個誰誰誰,你不要怕,吐血看起來很是駭人,其實吐完之后,心里舒服了好多。你的手別抖,抱緊一些,我不想再摔一次了……
真的,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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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離月這次受傷,硬是養(yǎng)了將近一個月才被準許出房門。
終于熬到了準許出門的那天,宋離月很是鄭重其事地洗了個澡,又讓青汍給自己換了一身利落的束身衣裙,才晃悠悠就出門了。
右臂的傷自然是還沒有好透,不過不使力,不亂動,小心一點,還是沒事的,腳踝處的扭傷也早就好了。
重新站在陽光微風(fēng)之中,宋離月才真的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小姐,主子這個時候,應(yīng)該在書房……”
身邊青汍很是貼心地拿來一件很是厚實的披風(fēng)給宋離月披上,用手比劃著說道。
披風(fēng)厚的,讓宋離月身子往后一折。
這般重量級的關(guān)愛,宋離月看了看大大的日頭,卻只能是哀哀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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