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離月這個始作俑者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徐丞謹已經提著手里的劍轉身順著風向往前面走去。
宋離月站在原地,默默地看著那個挺拔如松的身影。
徐丞謹,我轉變了場景,你竟然可以追隨而至。
我都不知道,你之于我,竟是這般重要。
忽然那身影一頓,隔著細細小小的雪,那抹挺拔的身影慢慢轉過身來,男子冷肅的目光看過來,語氣也很是別扭的僵硬,“跟著……”
眼前一亮,宋離月眉開眼笑,欣喜若狂,顛顛跑了過來,很不見外地伸手就抱住他的胳膊。
很不習慣,徐丞謹極其不自然地甩了甩胳膊,“放手,自己走。”
宋離月哪里肯,賴皮地哼唧,“不行,你腿長,我腿短,我不拉著你,跟不上你的?!?
說著話,她仰起臉討好般地笑了笑,“我會乖,會守規矩的,對你盡量發乎于情止乎于禮……”
她的發上已經落上了細碎的雪,那雙眼眸無比的清澈,恍如深潭,可瞧見那眸中的狡黠,不知為何,徐丞謹的目光落在染著笑意的唇上。
雖然那只是蜻蜓點水一般的一晃而過,卻給他無盡的震撼。
她竟是如此大膽!
兩軍對陣,她出現莫名,行為出人意表,話語間卻似乎是和他兄弟有著糾葛之人。那為何自己的印象中竟然沒有這個人?
意識到自己的晃神,徐丞謹有些慌亂地挪開視線,也顧不上回應宋離月的話,大步往前走著。
野外求生的本領,徐丞謹不但有,還表現得很是優秀。
背著風的一處小山坡,終于找到了一個小小的草棚子。
宋離月躲在里面凍得直哆嗦,無比痛恨自己換的是什么破場景。這又不是話本子需要添加感情戲的橋段,怎么著也要有個看起來差不多的避難之所吧。
如今這個四處透風的草棚子算是怎么回事?。?
勉強生了一堆小火,宋離月顫顫巍巍地伸手過去烤著,方才已經試過想要再次轉變場景,不知道是嘴巴被凍瓢了,還是實在是太冷了,精神無法集中,反正就是沒有成功。
宋離月決定先把自己給捂過來,再試一次。
忙活好一切,外面已經很是趁景的恰好是夜幕降臨時分。
兩人在這個寒風呼嘯的荒野,圍著一個小小的火堆,彼此之間的隔閡似乎都消散不少。
最起碼在宋離月看來是這樣的。
她堆在火堆旁,眼睛一順不順地看著身邊的男子,越看越是喜歡,越看越是想往他身邊湊一湊。
“脖子不疼嗎?”
徐丞謹把有些潮濕的柴火先堆在火堆旁烤著,等水分去掉,才投入火堆之中。
對于身邊女子那明顯到絲毫沒有掩飾的注視,他漸漸有些不能泰然處之,到底還是轉過頭來,“很是好心”地揶揄道。
被這么一提醒,宋離月放下捧著雙頰的手,這才發現自己被說中了。
一直扭著頭,脖頸果然很酸很疼。
她忙試著把臉轉過去,嘗試了兩次,宋離月徹底放棄了。
太疼了……
只好苦著臉,伸手慢慢揉著酸疼的脖頸,靜靜等待它自己好轉過來。
忽然自己的手被一只冰涼的大手握住,宋離月心頭一動,心底那抹奇異的感覺還沒有來得及蔓延開來,自己的手就被那只大手丟了出去。
宋離月眉頭一擰。
真是慣出來的毛??!
還沒待她來得及發火,那只大手就按在她的脖頸之處。
拿慣了刀劍的手,力度掌握得很好。
宋離月瞇著眼睛,像只正在曬太陽的貓,安逸舒適地享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