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滑落的淚很快順著臉頰滑下之后,迅速淹沒在脖頸處那一圈黑色的毛領里。見人還是沒有醒過來,慕邑在宋離月身邊慢慢蹲下身來。
像是對待失而復得的珍寶,他雙手微顫,輕輕把人扶起來靠在自己的懷里,才敢輕聲喚道,“幽鴳……”
宋離月迷糊間畏冷地往他懷里窩了窩,小聲嘀咕了一句,人還是沒有醒。
慕邑緩緩收緊雙臂,直到整個人都落在他的懷里,那顆被失而復得狂喜沖擊無處安放的心,才滿滿落回了原地。
他把臉埋進懷里女子那輕覆柔順的長發里,語調艱澀地喃喃道,“幽鴳,謝謝你沒有離開……”
待心情緩緩平復,慕邑很快就發現了異樣。
宋離月發燒了,額頭滾燙。
一彎腰把人打橫抱起來,慕邑疾聲吩咐道,“速速讓醫者過來。”
好在宋離月只是受了寒,一碗湯藥下肚,發了汗之后,人也慢慢悠悠地醒轉過來。
人一醒來,全身都很是不舒服,酸痛難當。她還沒有來得及哼哼唧唧,就發現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帳頂很是陌生。
色調墨深,風格是很熟悉的……悶騷……
一轉臉,毫不意外地看到坐在床榻邊,陷入熟睡中的慕邑。
好幾天沒見,他似乎消瘦憔悴了很多。即使是睡著,他的眉頭也是緊緊鎖著的。
宋離月默默地看著他,心情很是復雜。
始終不得開心顏,慕邑,你費盡心力去爭取的這一切,真的會讓你快樂嗎?
慕邑睡得很沉,又似乎睡得很不安穩,一只手托著頭,另一只手還握著她的手。他的手比她的手大一圈,虎口處有著薄繭,正好處在她的指腹之下。
溫暖厚實,是很讓人心安的溫度。
這個慕邑就是有本事,明明自己是打定主意不讓他好過的,可一見到他,還是狠不心來。
爹爹說她是爛好心,看著嘰嘰喳喳挺厲害挺豁達的,其實心眼也就針眼那么大一點,別人一點點的恩情,她都會像座大山一樣整天扛著,什么時候把自己累死才愿意松手。
爹爹說這話的時候,她還嗤之以鼻,總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傻姑娘,哪里會那般矯情。
原來,自己的劫數全數應在了慕邑的身上。
看著面前神色憔悴,唇色發白的男子,宋離月的手腕微微一動,手指就扣在慕邑的手腕處。
合眸靜靜把了一會脈,她不是很確定自己所診的脈象對不對,但人是確確實實中了毒。
診出是真的中毒那就行了,畢竟不管是什么樣的毒,她都有解藥。
不如,就趁這次要挾他把阿澈交出來……
趁人之危,趁火打劫,如此這般正好,也省得后面兄弟倆動起手來,她跟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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