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離月很是想不懂,這個徐丞謹怎么就成了陳翰墨的師叔。
對,還是貨真價實的親師叔。
然后,人就光阿明正大地住進了陳家的客房。
更可怕的是,明明是兩個院落,宋離月卻發現徐丞謹所居住的客房和如今自己所居之處,只有一墻之隔。
夜間,宋離月本來打算讓青汍把所有的門窗都關好,最好再檢查一遍。
可想著,這本來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想了想也就算了,自己的武功足以應付那個突然冒出來認娘子的人。
慕清光說過這個徐丞謹是大黎的新主……
這個家伙不會也是個敗家的吧,做一國之君的不都是日理萬機的嗎,怎么還有閑工夫游山玩水,還悄無聲息地跑來南越不正經地占她便宜。
桃花眼,眼尾上挑,一看就是仗著一副好皮囊,到處沾花惹草的風流主。哼,反正不像是干正事的,誰干正事,還偷偷摸摸的啊。
能和慕清光玩一塊的,果然是一路子的。
晚上,宋離月準時地上榻安歇。
眼皮子開始發沉,一根蠟燭都快全化作燭淚,宋離月松了一口氣,看來自己小人之心了。
正要放下帳慢,忽然聽到了細微的簌簌聲響,她一個激靈,頓時睡意全無,慌忙坐起身來靜聽。
果然!
宋離月一把掀開被子,立即下榻過來瞧看。
果不其然,自己睡前設置的陷阱抓到了一個意料之中的“不速之客”。
“徐公子,半夜三更,夜闖女子閨房,所為何事啊?”宋離月瞧著手腳被縛住的男子,笑得一點也不像是被突然驚醒的樣子,“不會尊駕只是金玉其外,實則敗絮其中吧。那真是對不住了,我最是討厭你這種行為如此卑劣齷齪之徒。”
徐丞謹在看到宋離月身上的衣裙整齊,就知道有人早有提防,想掙脫的手腳也就暫時按兵不動,安靜地看著面前一臉得逞之后笑容肆意的女子。
好久沒看到她了……
沒有她在身邊的日日夜夜,寂寥深夜,只能無數遍回想著這干凈清澈的笑靨,支撐著他一日一日熬了過來。
“怎么不說話了?”宋離月見人手腳被縛住,很是得意洋洋地走過去,背著手,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信不信我立即將你送去法辦了。”
慕清光斜斜地靠在窗前,“我知道你不會。依著你的性子,你肯定會私自整治我一番。”
宋離月一愣,她還真的是這個打算。
這個家伙認識慕清光,又是陳翰墨的師叔,就算她現在人贓俱獲,也不能將人怎么樣,還不如自己將其痛打一頓,出出氣。
“慕清光那個家伙竟然信你,看來你也不是坑蒙拐騙之輩,只是……”踱步來回晃悠著,宋離月左右打量一番,“長得是有那么點姿色,要不是先前占我便宜說我是你的娘子,我對你這人印象還算不錯,尤其是你那一首信口胡謅的說辭,就很有意思。”
“不敢,是以前有位姑娘給我摸骨,說我適合找一個比你我四歲的女子,相貌出眾,家世清白,最好是無母族勢力,且武功天下無敵,最好是姓宋名離月……”說到這里,徐丞謹看著面前一身南越貴族小姐裝扮的女子,眸中浮出淺笑,“那位姑娘還分外鄭重地叮囑,說我與宋氏離月乃是絕配。”
宋離月眼酸地看著這個明明行為有虧,被她抓個正著的偽君子,竟然還有閑心在這里和她信口開河,扯一些不著邊際的風花雪月。
還真不是一般的臉皮厚啊……
“騙到太子府,騙到將軍府,這就算了……”宋離月背著手看他,冷哼道,“你竟然敢把局設到姑娘我頭上,你這可就太沒有眼力見了。我這個人呢,旁的都還好說,但最是睚眥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