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紅蓼臉上那刻意的笑容,宋離月也是裝作什么都看不明白,擺手道,“可別再讓我回去躺著了,我只是內(nèi)息暫時被壓制住,又不是虛弱到風(fēng)一吹就倒了。”
紅蓼拿了一件薄毯子給她蓋上,絮絮叨叨說道,“主子讓奴婢好好伺候你,奴婢可是要盡心盡力才行。”
宋離月隨她張羅著,懶懶地問道,“對了,宋立人最近如何了?你們最近有沒有見面?”
“二牛哥啊,他如今可厲害了,已經(jīng)到主子身邊伺候了。”說起兩人都相熟的那個宋立人,紅蓼抿著唇輕笑,“二牛哥嘴巴是笨了一些,可眼疾手快,百步穿楊,箭術(shù)很是了得,主子可是夸過他的……”
慕清光把宋立人調(diào)到身邊伺候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宋離月一笑,問道,“你家主子最近忙什么呢?我回來這幾天,可是連他的人都沒見到……”
紅蓼臉上的笑容沒變,一邊細(xì)細(xì)碎碎地張羅著,一邊回答道,“主子也就是忙著一些公務(wù),奴婢不懂,也沒有問。”看向宋離月,她輕聲問道,“小姐想見主子了,是不是?要不,奴婢一會讓人傳話過去?”
宋離月看了看她,忽一笑,輕聲說道,“不用了,我也沒有什么大事,就是想問一問。”
她輕咳一聲,拉著薄毯子蓋到下巴處,“這幾天錦寧城有什么大事情,或者是有趣的事情說來聽聽……”
紅蓼抿了抿唇,輕聲道,“小姐,醫(yī)者說你要靜心休養(yǎng),奴婢整天就在這后院里,不是很清楚,說也說不好的。”
像是沒有看到紅蓼那小心翼翼地試探和遮掩,宋離月淡聲說道,“沒事。你就隨便說,我也就隨便聽,左右不過是打發(fā)時間。”
紅蓼擰著手不語。
“錦寧城這般熱鬧,我被關(guān)在這小院子里不能親自去瞧一瞧,真是很遺憾啊。”宋離月轉(zhuǎn)臉透過窗戶微微敞開的縫隙向外看,聲音低了幾分,“大黎的圣上已經(jīng)來了,他和你家主子是不是已經(jīng)出手了?一個在明,一個在暗,是不是現(xiàn)在就像打落水狗一般地要把俞親王置之死地?”
聞言一愣,紅蓼更是不敢說話了,臉色很是難看,忽然就跪倒在地,“小姐,奴婢不能說。你身子不好,主子說過,讓你好好休息,不要過問這些事。”
看著跪倒在地的紅蓼,宋離月深深嘆了嘆,伸手把人扶起來,“你如今是太子府的人,不能跪我,快起來,不想說就不說。我也就是隨口念叨兩句,嚇著你了……”
紅蓼就著她的手慢慢站起身,白著一張臉,猶豫著問道,“小姐,俞親王的事,你可不可以不要過問?”
宋離月安靜地看著紅蓼,這個小姑娘真的再無半點初次見面時模樣。
相貌清秀,皮膚白凈,雙頰微豐,只有在面對她的時候,那雙眼睛放下戒備,和數(shù)月之前那個被欺負(fù)得面露惶恐的小女孩才有那么幾分相似……
“俞親王待我還算不錯,我不能視若無睹……”宋離月神情很是凝重,語氣淡淡地說道,“紅蓼,當(dāng)初我就只是幫一幫你,你就如此真誠待我。俞親王雖然對我是別有目的,我對他也未能做到坦誠相對,說起來,我對他有些愧疚……”
她一嘆,“有些事情就是這樣,說不清楚,也分不出對錯。”
紅蓼踟躕一下,低聲說道,“俞親王已經(jīng)被下了天牢,罪名寫了一大堆,后來還是主子求情,免于死罪,貶為庶民,囚禁起來了。”
這似乎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最起碼比自己幻境之中所想的那個落了個尸骨無存的結(jié)局要好。
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活著,總是會有那么一些希望。
宋離月看著她,追問道,“那位大黎的圣上,他如何說?”
紅蓼猶豫著,為難地咬著唇,忽下定決定一般地說道,“奴